向三娘暂且被绿卿制服,可具体她会不会再次反水,谁也说不清楚。
因此,绿卿不得不继续观察他们一家,时时刻刻把向三娘的行踪掌握在手中。
她做的一切都瞒着燕扶光。
如管莎莎所料,一时之间难以查清向三娘一家的背景,加上季明珠从中动了手脚,他们一家十几年的行动轨迹与捏造出来的事实完全吻合,除了不能拿出千真万确的证据证明绿卿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其余暂时找不出破绽。
绿卿本来拒绝认亲的理由还算合理,可经过熙和帝和徐皇后的宣扬,她现在认不认好似事实都已经敲定,轮不到她再次出来质疑。
“您还是先帮妾查着吧,是与不是总要有个说法。”绿卿轻声请求,神态看起来有些疲惫。
她承受了外界强加的压力,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了,精神状态也不那么好。
绿卿笑得勉强,音调轻缓无力:“暂时就这样,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发话了,妾就算有疑虑,也不敢再表露出来,妾唯一能做的就是求您帮妾查明真相,好让妾知晓实情,心里也踏实些。”
燕扶光和绿卿有过关于找她家人的交流,理解她对亲情的不在意,自然也不愿意看见她陷入这个看似无解的境地,被许多人站在道德之上对她的选择指指点点。
“我一定会尽快查明真相。”
有这句话,绿卿总算能稍微安心点了。
过后,她让寄琴去联系丹红,让丹红把宁华月近日的动向汇报一下。
“您认为此事王妃也掺和了?”曼冬剥了个橘子递给绿卿,见绿卿咬进嘴里,眉头一皱,仿佛被酸到的人是她。
待咽下了一口橘肉,绿卿舒坦多了,她慢条斯理地掰开下一瓣,淡淡道:“府里和我不对付的人就那几个,怎么能不防备王妃呢?”
宁华月对她的恶意不比任何人轻,进府以来,大大小小交锋过许多次,绿卿习惯把她当做对手,习惯对宁华月多加戒备。
“奴婢问了丹红,王妃除了让人多盯着管侍妾和季侧妃那边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可疑的、对咱们锦箨院不利的行动。”寄琴拧着眉回来,显然她和绿卿是一样的想法,不认为宁华月在这件事上没有嫌疑。
可事实好像看起来就是丹红说的那样,宁华月安分得异常。
她经常来锦箨院看望绿卿,言语间充满对绿卿腹中胎儿的关切。
“我没记错日子的话,有五个多月了吧?府医怎么说的?孩子还健康吗?”
“孩子很好,多谢王妃娘娘关心。”
宁华月微微一笑:“孩子好就行,可我看魏庶妃脸色不大好啊?是不是找回了家里人,心情激动?”
绿卿捂住嘴唇,痛苦皱眉,有点想吐。
她干呕了几声,宁华月坐不下去,很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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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三娘顶着管莎莎施加的压力再次来到锦箨院。
魏桃与魏菊上次回去被狠狠教训了几下,这次看着安分多了。
姐妹俩随着向三娘笨拙拘束地对绿卿行礼,绿卿点头后她们才落座。
向三娘一张年老枯黄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都写满了谄媚,她上半身前倾,笑得讨好:“今儿天气好,我们来看看魏庶妃,没耽搁您什么事吧?”
魏桃低着头不耐烦地咕哝:“都是一家人,何必对她那么低三下四?!我们是她的丫鬟吗?!”
向三娘当着绿卿的面掐了魏桃一把,回头恶狠狠地瞪她,示意她闭嘴,魏桃撅着嘴跺了跺脚,扭头不搭理向三娘了。
“您别和她计较,小丫头片子不懂事……”
绿卿微微抬手,止住向三娘的话,她挥挥手,让曼冬把魏桃和魏菊带出去。
待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人,绿卿开门见山道:“她让你干什么?”
向三娘捏着手心,视线来回张望,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开口。
绿卿冷笑一声:“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来的?亦或是二者都有?”
“都有……”
管莎莎心狠,恨不得绿卿立刻消失在这世上,她给向三娘下了命令——最好一尸两命,彻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但现在向三娘已经不敢配合她,绿卿和管莎莎的手段她都经历过,回头看来,还是绿卿抓住了她的命脉。
“二者都有的话,你准备怎么办?”
绿卿观察着向三娘,轻飘飘地递出这么一个问题。
向三娘着急忙慌地表忠心:“我肯定不会听她的!魏庶妃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给我们一个机会,不要揭穿我们!”
从皇宫出来后,管莎莎就告诉她,认亲一事板上钉钉,当时向三娘很高兴,他们一家和绿卿绑在了一起,过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好日子没过几天,她就见识到了绿卿的手段,那时向三娘才反应过来,绿卿不是管莎莎口中描述的软柿子,而且手中握着的实力也比管莎莎强。
于是,向三娘不得已倒向了绿卿这边。
“您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您也清楚,我们之所以配合,不过是受人蒙骗,我们一家也是无辜的!”向三娘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四个儿女,绿卿昨天就以此威胁了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