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徐皇后纵容细作潜入大燕的流言以飞快的速度传播开来,不得已,她只能称病躲避。
江觅荷身为她的儿媳,不得不给她侍疾。
徐皇后看江觅荷越发不顺眼,从前喜欢暗地里找茬,现在都摆到明面上来了。
“太子妃好大的本事啊,第一个发现品月是细作不说,还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让你的夫君被拘禁,让本宫受尽指责。”徐皇后眼神阴沉,嘴角带的那抹笑看起来很瘆人。
江觅荷端着药碗,心中风平浪静,全然没有因为徐皇后的一番话产生任何波澜。
“妾身也是大燕的子民,一直很庆幸品月被妾身发觉,妾身无怨无悔。”从前,她为了那些贤惠名号,对燕羡之和徐皇后百般体贴照顾,而今看清楚了他们的真面目,江觅荷绝不会让自己的傲骨折损在他们的阴狠狡诈之下。
燕羡之和徐皇后,他们远没有大燕的安稳重要,纵然名义上她是燕羡之的妻子,是徐皇后的儿媳,可她更是大燕的太子妃,江觅荷出身将门,这点骨气是绝对有的。
江觅荷笑容不改:“皇后娘娘,您还是喝药吧。”
徐皇后烦躁不已,狠狠挥开江觅荷的手:“拿走!”
药汤被打翻,全都倒在江觅荷的手上,她低头看了眼,随即发挥大喊:“啊——”
江觅荷大张旗鼓叫来随行的太医,还将手包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就很严重的样子。
绿卿也担忧她:“您的伤严重吗?烫伤很疼的,药膏要经常敷……”
江觅荷随意地摆摆手:“不严重,还好我吹了会儿,不那么烫。”
“这真是……”绿卿欲言又止。
“因祸得福,你知道她的名声又坏了吗?”江觅荷笑得狡黠,“皇后娘娘好大的脾气呀,太子妃亲自侍疾,却被她当做发泄怒火的工具,无故遭殃烫坏了手。”
徐皇后生平最喜欢给她那张人老色衰的脸贴金,江觅荷就乐意打她的脸,让她真面目暴露。
“现在啊,最希望晋王他们把那机密追回来。”
江觅荷的希望正是绿卿的希望,更是无数真切关心家国大事的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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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细作被找出来,可机密泄露了。
熙和帝面色阴沉,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将品月三人五马分尸。
徐皇后拖着病体被叫来,处置了细作之后,轮到燕羡之被押上来。
熙和帝不再看向徐皇后,经过和朝臣们几天商讨,他更加看燕羡之不顺眼。
好不容易用战争换来的安宁即将打破,意味着无数大燕子民又要投身战场,流不尽的鲜血又要浸染大燕的土地,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大燕的太子。
“朕意已决,废除大皇子太子之位。”
除了目瞪口呆的徐皇后之外,仅剩几个朝臣跪地求情:“求皇上收回成命,太子罪不至此啊!”
谁料熙和帝坚决废太子,他道:“谁敢求情,朕一并扒了他的朝服,送回老家安享晚年!”
至此,已无人敢吭声。
徐皇后一张脸惨白,试图以情动人:“皇上,羡之是您亲自定的太子,他是臣妾唯一的儿子,您不能……”
“不能?”熙和帝情绪激动,“朕为何不能处置他?朕本以为他就算资质平庸,刻苦勤奋些还能当一个无功无过的储君,可你睁开眼瞧瞧,他配得上太子之位吗?!”
徐皇后听了,气得面色都红润了几分,她高声大喊:“臣妾是皇后,他是臣妾的儿子,您说他配不上!”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中宫嫡出,怎么就不配太子之位?!她的儿子不配,其他女人的儿子就配吗?
他还是没有死心,他一直都想立那个贱女人生的孩子为太子!
“您是真的认为羡之不配,还是和十几二十年以前一样,根本就是想把太子之位让给其他女人的孩子!皇上,您对臣妾和羡之从来都不公平!”
熙和帝不顾仪态,高高举起手给了徐皇后一耳光:“朕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们!”
今日若她不提起从前,熙和帝也不至于那么生气。他对不起许多人,唯独没有对不起徐皇后母子过。
“你以为你做的好事朕都不知道?你以为朕多无能?!”
徐皇后身子僵住,不可思议地看向熙和帝。
站在一旁的人那是想听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听,各个抬头看天看地看你看我,可耳朵都是高高竖起来的。
帝后吵架已经很新鲜了,听这意思,其中或许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隐情,那更是勾得人心痒痒。
燕扶光站到熙和帝身后,扶住盛怒中的熙和帝,在他耳边说道:“您确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
熙和帝回过神来,狠狠盯了徐皇后一会儿,又用力甩了甩衣袖,“皇后病还没好,来人啊,将皇后带下去好好医治!”
徐皇后瘫坐在地上,何谈往日的大气精致,她想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心血尽毁。
这场闹剧暂时终止,好好的秋猎无论如何都进行不下去了。
熙和帝下令,两日后回京。
燕扶光心情不大好,眉宇间萦绕着愁绪。
绿卿知道他为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