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言被敲晕关在柴房里,绿卿就在门口看着,一步没挪开。
“怎么一直在这儿?”
“您回来了。”绿卿动动脚,挪到燕扶光身边,“皇上怎么说的?”
燕扶光揽住她的肩头:“他怎么说不重要,走个过场而已,一桩桩一件件,他亏欠我的,我要让他记住。”
绿卿心疼他没人帮助,好些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的事,熙和帝总是要包庇徐皇后母子。
“那徐庶妃怎么处置?”
“交给王妃那边,让宁家出出气,也让他们看明白,谁才是给宁华月下毒的人。”
不得不说,宁家人确实因此对徐皇后彻底远离。
宁夫人甚至特意进宫一趟,当着徐皇后的面说:“从前把您当成亲戚,是妾身不知所谓了,往后,您当您的皇后,我们宁府与您再无瓜葛。但是,谁要是再算计宁府,妾身的公爹说了,他拼了老命,也会在皇上面前为宁家人讨回公道!”
徐皇后怒不可遏:“别忘了从前你们从本宫这里拿的好处!”
“所以这就是您想要月儿命的借口?下毒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咱们的皇后娘娘,当真是母仪天下啊!”
宁夫人红着眼:“从前算计晋王府魏氏那些点子,您参与了不少,不想妾身说出去的话,咱们就一笔勾销。”
她忽然清醒了,要不是徐皇后暗中怂恿宁华月在王府作威作福,她的女儿不至于和晋王没有感情,儿子也不会被牵连。
是徐皇后不安好心,害了他们一家人。
不仅如此,宁夫人还去了晋王府,交代宁华月:“徐氏不能让她轻易死了,弄到你院子里来当丫鬟,放在眼前磋磨,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宁华月的身体因为徐妙言下毒被弄垮,时至今日,她还没从床上下来。
可她对徐妙言的恨十分强烈,纤细的手紧紧握住宁夫人:“娘亲,是不是皇后娘娘指使她的?”
宁夫人怜爱地把宁华月额边的碎发撩到耳后,眼底情绪温柔又绝情:“是她,所以,你就好好折磨徐氏出出气吧,徐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华月头疼得厉害,解药服下了,可这么长时间被毒药侵蚀身体,所造成的危害一时半会儿养不好。
“娘亲,我困了……”
宁夫人安安静静守着宁华月睡去,王嬷嬷轻手轻脚进来。
“夫人,徐氏带来了。”
宁夫人弯腰给宁华月把被子掖好,走到外间,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扎进徐妙言双臂。
“这只是开始,你为皇后做事,也要为她承担后果!”
徐妙言嘴巴被堵上了,可刺骨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还是让她闷哼了两声。
自这天起,徐妙言就成了倚虹院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她日日夜夜活在王嬷嬷等人的眼睛下,干了活儿还要遭受巨大的折磨,从始至终,她都没等来徐皇后,日子早已没了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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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皇后仿佛忘了徐妙言这号人物,她身子恢复了许多,燕羡之也试探着熙和帝的底线,慢慢尝试着在外走动,恢复了没有被拘禁前的生活。
徐皇后说的话有一点道理,燕羡之只要被放出来,他中宫嫡子的身份也能成为他的筹码。
朝廷上又掀起复立燕羡之为太子的浪潮,大家吵得不可开交。
燕羡之嘚瑟地来到燕扶光面前,那张与熙和帝越来越像的胖脸上写满了小人得志:“三弟,今儿早朝上那几位大臣说的话你可听见了?你是争不过我的,一个商户女生的儿子,血脉不正统,父皇不会传位于你的。”
江风约了他说事,燕扶光不想和他纠缠,一个眼神睨过去,冷冷道:“又开始蹦跶了?信不信我把你再送进去关着?”
燕羡之颇为恼怒,还没回击,燕扶光就走远了。
眼尖的太监把这幕禀报给了熙和帝,熙和帝拍拍桌子,斥道:“不成器的!你把朕先前拟好的圣旨取出来!”
熙和帝心中有了决断。
晨起,燕扶光来到外间,由方进宝伺候着洗漱。
方进宝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魏侧妃没起来,下意识跟着燕扶光一起放轻动作,说话也压着声。
“您早膳想用什么?”
燕扶光利索地换上朝服,低头整理着腰带,随意回答道:“不要甜的。”
方进宝应了一声,扭头去嘱咐小厨房了。
今天天气确实很好,空气中略带凉意的微风让人感到很舒服。
早朝上,燕扶光站在前面,略听了会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他就心安理得地抱着手神游。
天气不错,把刑部的事情忙完,就带绿卿出去走走,天热了,可以好好打扮了,他还得带她去多挑些首饰……
一件件小事想起来,燕扶光心底都是愉悦的。
他略微动了动脚,站得更加挺拔。
忽然,坐在龙椅上的熙和帝看向他,露出一抹慈爱的笑。
燕扶光敛了面上的笑,心想,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料,熙和帝不是给他找麻烦的。
“咳咳!”他使劲地咳嗽两声,把吵得不可开交的几个朝臣用声浪镇住,然后在他们都闭上嘴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