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羡之的太子之位彻底让人,熙和帝也没给他封号,他现在只是大燕的大皇子。
整个府上的人都随着他降低了身份,不仅过得不如从前,还要遭受许多冷眼。
燕羡之在府里不受江觅荷待见,成天流连在侍妾的房中,可经此一事,谁都知道燕羡之靠不住,江觅荷才是那个能让她们过好日子的人。
于是,侍妾们纷纷找借口远离燕羡之,燕羡之想到今后还要依仗江家,便咽下了这口恶气。
江觅荷听说燕羡之又去了外面青楼,她无比平静地放下账本:“他爱去哪儿去哪儿,给我备好马车,我要回将军府。”
燕羡之她是看不上的,她早就对他失望了。
江家的未来不能交在这样一个人手上,燕羡之他别想拖江家下水,江觅荷绝对不会允许他这样做。
江风刚从晋王府回来,就碰巧遇见江觅荷下马车,他快步上前,把妹妹扶下来。
“不早不晚的,怎么又回来了?”
江觅荷骄矜地哼一声:“我回我自己家,难不成哥哥有意见?”
“说哪儿的话,这是你家,你想什么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大哥,我今天有件东西想给你。”
“什么东西?”
进了院子,江觅荷让下人全都退下,她拿出一个小盒子,对江风说:“你还记得北疆战事之后,你护送晋王回京,但在路上遭遇刺杀受伤的事吗?”
江风不明所以:“怎么不记得?我背上那伤口还在呢!”
江觅荷凑近江风的耳朵:“毒是大皇子下的,我从他的书房找到了让你命悬一线的毒药。”
她早就想过,要借着这个毒药揭开燕羡之和徐皇后的丑恶嘴脸,但她那时候不相信燕扶光,即使知道他再查这种毒药,也轻易不敢拿出来。
现在不同了,就算还是不相信燕扶光,但她相信自己的兄长。
“我把它交给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江风觉得不可思议,他对燕羡之的丑陋面目还是认识太浅,每每在他觉得这就是下限的时候,燕羡之总能再三突破。
“皇上如今已立了太子,我是怕他忽然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所以把毒药交给你,你们看看能不能顺着查上去,彻底扳倒他和皇后。”
江风握紧盒子:“那妹妹你呢?会不会有危险?”
江觅荷粲然一笑:“怕什么?我会小心的,若是有危险,先把筝儿送回来。”
“总之,你小心,父亲表面上还是站在皇后和废太子这边的,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不敢得罪你,怕的是今后……”
江觅荷打断他:“今后的事今后再说,我反正是不想看着他们赢的,哥哥你努力点儿。”
江风重重点头:“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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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卿被邀请去邀月院吃糕点。
她换了身颜色清爽的衣裳,带上寄琴出了锦箨院。
陈清姿似乎有话想对她说,绿卿咽下口中的糕点,吩咐寄琴:“去外面等我吧。”
丫鬟都退下了,她抿了口茶:“姐姐找我有什么事?”
陈清姿从来没有因为绿卿得宠就记恨她,可最近她梦里都是忘尘忧的事,雪儿说的那些话深深地刺痛了她,她想从绿卿这里询问出一个答案。
“你知道的吧,我从进府前,就爱慕王爷。”陈清姿深吸一口气,回忆起从前的事,让她既开心又痛苦,“我记得,熙和三十九年,我在郊外的庄子上遭遇危险,王爷领着一队人经过。”
“是王爷吩咐他身边的副将救了我,但他可能根本记不得我这个人。”陈清姿抹去脸上的泪,自嘲一笑,“后来又远远地看见过他几次,我再也忘不掉他的模样了,只能求着宫里的陈妃娘娘,让她帮助我进了晋王府。”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也是我太贪心了。我没想到,他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才会用忘尘忧,处处防备我……”
绿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拧着手绢有些不知所措。
说实话,要是陈清姿和另外的男人有这样的纠葛,她一定会为陈清姿感到惋惜,心底会怨那个男人没有眼光。
但对象是燕扶光,她很复杂地一边听陈清姿说话,一边悄悄吃醋。
陈清姿看起来很难过,她哽咽道:“忘尘忧,是真的吗?”
抛开付出的感情,陈清姿为自己在晋王府操持家事的心血感到委屈。她的价值没有被承认,没有得到尊重,这比她看着燕扶光对另一个女人温柔宠爱更让她难受。
可是,对于这个问题,绿卿也很想如实相告,但燕扶光说过,只把真相告诉她一个人。
她答应过他,所以无法回答陈清姿。
“我……”
“你是王爷最在乎的人,你肯定知道的,是不是?”
绿卿捏着手指沉默着。
陈清姿看懂她的为难,抹掉眼泪,泄气般吐出一口气:“算了……”
绿卿不忍心,她把手绢递给陈清姿:“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你对王府上下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不是因为你深受王爷宠爱,也不是因为你生了多少孩子,而是你本身就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你的能力不需要这些东西加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