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药膏绿卿交给江医女查过,没有任何异常,功效确实是用做淡去疤痕。
曼冬有些失望:“那咱们不就是白干了?”
查来查去没有真正可以指明罪行的证据,唯独可以当做破绽的只有王嬷嬷的反应。
可单靠这点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她们即使明知王嬷嬷甚至宁华月做了什么,没有真实有效的证据,根本无济于事。
寄琴还沉得住气,她道:“事发的时候,咱们锦箨院上下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才把这事拖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查出来的东西很少,不过也不需要气馁,丹红时时刻刻注意着王嬷嬷的举动,咱们也再有耐心些。”
绿卿点着椅子扶手,她认可寄琴的话:“是的,王嬷嬷慌了,证明此事她确实脱不了干系。就算拿不出证据,咱们也能让她害怕煎熬,不是吗?”
年纪阅历都不一般的王嬷嬷,居然慌了神,她想不怀疑她都说服不了自己。
其实,王嬷嬷的害怕不止来源于绿卿最近的试探,她当时去见了乔丝雨,也提到了绿卿,可她没让乔丝雨直接去找绿卿索命啊。
所以后来得知九哥儿和绿卿掉进水里,燕扶光盛怒之下命人将乔丝雨杖杀,又接连杀了好几个侍卫,她的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心神不宁地过了那么久,始终没人提起她,她的心稍稍踏实了些。
不想这个时候,绿卿回过头来找人算账了,她因为当时出现在沁芳院,首当其冲成为了怀疑对象。
王嬷嬷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宁华月。
她抱着绿卿交给她的账本踏进倚虹院,丹红就迎上来:“嬷嬷您去哪儿了?太子妃又病了,奴婢们到处找您……”
“魏侧妃叫我去锦箨院拿账本。”她快速解释一句,匆匆忙忙走进宁华月的卧房。
宁华月病着,王嬷嬷也就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把事情告诉她。
徐妙言给宁华月下的毒虽然没有要了她的命,但可以让她后半辈子离不开各种各样的药。
病中的人心情不好,端来的药实在太苦,闻着就让人犯恶心。
宁华月烦闷地撇开脸,手臂挡了一下。
“啪——”
药碗掉到地上,黑乎乎的药汤撒了满地。
宁华月发了好大的火,床前跪了一地丫鬟。
“我这身子好不了了是吧?!喝药喝药,我把药当成饭吃,都好不了!”
“小姐,身子要紧,您别太气……”
宁华月喘着气躺下,眼底充斥着极大的仇恨。
“让那贱人跪在院子里,我什么时候好,她什么时候再起来!”
王嬷嬷知道她想撒气,完全顺着她。
枯瘦无比的徐妙言垂着头跪在院子中间,交握在身前的一双手满是冻疮,看着很吓人。
跪到晚上,她不受控制地发抖,面色青白,身上厚厚积了一层雪。
王嬷嬷伺候宁华月睡下,她出来看见徐妙言这差点被冻死的样子,晦气地唾了一口:“别死在院子里,让主子沾到晦气!还不快起来!”
徐妙言站不起来了,双腿僵硬麻木,动都动不了。
王嬷嬷使唤丹红:“送她回屋!”
丹红搀着徐妙言,半拖半抱把人弄回了简陋的下人房里。
徐妙言是最低等的下人,睡的是大通铺,衣裳被子薄得不行,她裹在被子里还是浑身发抖。
丹红咬咬牙离开,挣扎片刻狠不下心,把自己的被子拿来暂时给徐妙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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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皇后和燕羡之都被禁足,江觅荷心情大好。
她找了个借口回了将军府,找到江风询问他毒药调查得怎么样了。
江风说:“此事牵扯的比我们想象的大,所以还得再等等。”
从他受伤那次,到多年前松江府发生的事,都与那种毒药有关。
江觅荷又继续问道:“父亲呢?他什么时候能到?皇后和大皇子是否联系过他,他没有做出什么承诺吧?”
她最担心的是她父亲江震,怕他一根筋,怕他被那对母子算计。
江风也有这个顾虑,不过江震有的时候很固执,曾经他坚定地站在徐皇后和燕羡之这边,不知道现在转变想法没有。
“哥哥,你还是劝劝父亲吧。纵然皇后还是皇后,可燕羡之早已不是太子,而今太子之位上坐的是另外一个人,父亲既然说他永远会忠心于大燕,那就该支持下一任君主。”
江风眯着眼睛一想,他觉得或许按照江觅荷说的劝江震,或许效果会不一样。
“行,父亲应当会赶在除夕前几天回来,我找个机会先试探他的态度。”
江觅荷暂且放心了,喟叹一声吃了块家中的点心,“还是咱们自己家好啊。”
出嫁前的十几年,是她人生中最快活的一段时光,而今回头往后看,她也会羡慕当时那个开开心心无所顾忌的自己。
江风心酸:“再等等,妹妹。”
那瓶毒药交到燕扶光手中大有用处,江风猜测,与燕扶光有恩怨的不止燕羡之,宫里那位装模作样的皇后娘娘肯定也在其中。
他等着徐皇后彻底失势的那天。
所以江风在燕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