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燕扶光对绿卿抒发完他的想念,搂着气喘吁吁的她躺在一起。
绿卿闭上眼睛,浮现出的是赵若灵的面孔。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问出来一个她从来没问过燕扶光的问题。
“您觉得妾美吗?”
不仅问出来了,即使心里打着鼓,绿卿还是勇敢地凝视着他,期待他的回答。
笑意从燕扶光的眼角眉梢倾泻而出,他握着她圆润的肩头,亲昵地蹭蹭她红透了的耳朵:“不美的话,刚刚我在做什么?”
绿卿臊红了脸,可她不是这个意思。
摁住腰间不守规矩的大手,她换了个说法:“妾是不是年纪大了?”
燕扶光探究地在她脸上来回打量,问她:“遇着什么事了?”
不然的话,他不明白为什么绿卿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没记错的话,她还比自己小一岁,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
绿卿不大好意思地偏开脸:“没有,就是忽然想到,然后就问了。”
男人永远都喜欢青春貌美的长相,她不会一直年轻,可永远会有年轻貌美的女子觊觎他。
“算了,您不用回答了。”
她这么反常,还让自己别回答了,燕扶光怎么可能真的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粘过去说:“你很美,年纪也不大,与我很相配。”
然后,他问道:“在想什么,可以给我说说吗?”
绿卿看了他一眼,狠狠心开口:“顺康侯府,赵小姐。”
“你在想她?”燕扶光不可思议,他不记得绿卿和赵若灵有什么交集啊,至于在他们躺一起的时候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嗯。”绿卿承认,然后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轻声问,“您对她有印象吗?”
燕扶光拿开她的手,一脸疑惑:“我为什么要对她有印象?”
“因为她年轻、漂亮、可爱……”
燕扶光不懂,他问她:“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接着他自己反应过来了:“你觉得我会看上她?”
燕扶光要被气笑了,他是这种人?
见绿卿又要躲,他冷下脸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是不是?回答我。”
“……不是。”绿卿赶紧摇头解释,“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今晚不说就别睡了。”
他坐起身,顺便把绿卿捞起来,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冬天气温低,他想了想又把被子裹在绿卿身上,然后坐回去继续板着脸。
“说。”
绿卿眨眨眼睛,鼻尖酸酸的,她动了动,披着被子绕到燕扶光身后,把他一同罩进被子里。
“您不是这样的人,您是世上最好的人……”
可她不是,她不是最好的人。
她得承认,她已经不可能对燕扶光无动于衷了,她希望自己可以一直站在他身边。
可每每冒出这样的想法,她又不得不去想,自己是不是配得上他。
身后的人在颤抖,滚烫的泪珠掉在他肩膀上,燕扶光心软了。
他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看她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成几缕。
疼惜地抹去她的泪水,低沉的嗓音带着心疼:“你在担心什么?”
绿卿哭着摇头,她的贪心让自己很痛苦。
她想配得上他。
“那就不说了,我不问了。”
燕扶光叹叹气:“可是你知道,我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绿卿鼻音浓浓地说:“嗯,您不是。”
“别的女人都和我无关,我没有想和另外一个人生孩子的想法,你懂吗?”
“嗯,懂……”
燕扶光恨恨咬牙,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根本不懂。”
绿卿皱皱鼻子,不服气地咕哝:“其实您也不懂妾。”
他喜欢她,却不懂她的自卑。
她喜欢她,却不懂他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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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华月病了,绿卿等人至少面子功夫得做,大家商量着一起去倚虹院看望她。
踏进倚虹院,就见一个丫鬟跪在游廊下,大冷天的,寒风一起她便瑟瑟发抖。
陈清姿扫了一眼,不咸不淡地收回视线对前面的灵韵说:“我记得魏侧妃让人给倚虹院送了下人冬衣的啊,怎么她没有?”
灵韵含糊解释:“她笨手笨脚的,惊扰了太子妃,嬷嬷便让她跪着清醒清醒。”
实际上,徐妙言什么都没做,跪伏在地上擦地的时候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可还是碍了宁华月的眼。
她一声不吭地跪着,脑袋下垂的弧度似乎早已定型。
绿卿走近点一瞧,这人正是徐妙言。
她跪在不挡道的地方,余光看见她们颜色鲜艳的裙角划过,她缩缩脖子,冻僵了的手指动了动。
“太子妃感觉如何了?”
陈清姿款款上前,语气平淡地询问。
宁华月是醒着的,不过看样子情绪很差,眉眼间郁气萦绕。
“老样子,你们怎么来了?”
她看着最前面的绿卿和陈清姿,冷哼一声:“我病了不止一天,才记得过来。”
绿卿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