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卿这般与有荣焉还带着点小骄傲的模样让祝清嘉觉得牙酸,然后她更疑惑了。
既然太子在绿卿心中是最好的男人,那她这般为何怯怯的,并没有一般宠妾神采飞扬的模样?
仔细思考之后,祝清嘉大致明白过来。在面对喜欢的人时,人是会感到自卑的,尤其绿卿和太子这种生来就差距颇大,她喜欢他,依赖他,可是却下意识把自己放低。
祝清嘉凝视着绿卿,极力把她每一个反应都观察到:“太子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绿卿有点害羞,她故作镇定:“反正我家殿下不是外面传的那样,他没有杀人如麻,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更不会像那些男人一样整天流连女色,荒淫无度……”
祝清嘉笑得前仰后合,她没忍住捏捏绿卿的脸颊,揶揄道:“‘你家殿下’?你满心满眼都是你家殿下!”
像绿卿这样的,其他男人什么样她根本不关心,她只看得见燕扶光一个人。
绿卿红了脸,但她就是没说错啊,那就是她家殿下!
“啧啧啧……”祝清嘉受不了他俩了,孩子都生三个了,怎么这么纯情?
不过笑过之后又想到自己,对比起来真是心酸啊。
祝清嘉继续调侃绿卿:“你家殿下知道你这么崇拜他吗?”
绿卿没回答,她想,燕扶光应该是知道的。
见她羞涩垂头,祝清嘉总算是放过她了。
撑着下巴慵懒地靠在桌上,祝清嘉懒懒散散地说:“你在仰望他的时候,他肯定也在凝视你。”
同为女子,她能理解绿卿的自卑,可她也想让绿卿知道,爱情不该被出身限制。
“你是值得被人疼爱的,一个人真心对你好,处处呵护关心你,他不一定需要你能回馈什么价值,两个人互相依偎取暖,本身就是世上最浪漫的事了。”
祝清嘉握住绿卿的手:“他对你好,你就对他好,你们是平等的。”
“平等”这个词让绿卿一颗心无端跳得更快。
她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自卑,因为她想在两人的关系中寻求平等的地位。
如果让燕扶光一直往下包容爱护她,那不是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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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扶光从锦箨院散着步回了鹤鸣院,本想处理处理公务,方进宝却进来说:“殿下,恒王殿下邀您去府上喝酒,说是还约了齐王殿下和端王殿下。”
“喝酒?”他拿起一本公文,“什么时辰?”
“呃……恒王府来的人说,恒王殿下让您现在就去。”
才用过早膳,就要喝酒,燕扶光怀疑是不是他给燕清淮安排的事情太少了,才让他这么闲。
“您去吗?”
燕扶光思忖片刻,还是站了起来:“去看看他又要作什么妖。”
此时的恒王府,燕清淮翘首以盼,等着他亲爱的哥哥们上门给他撑面子。
最先到的是燕轻舟,他俩的王府距离很近,只隔几条街。
还没打招呼,燕轻舟就笑着问燕清淮:“又吵架了?要哥哥们来安慰你?”
这话简直是把燕清淮的脸面揭下来了,他咬着牙阴森森道:“请四哥喝酒,你哪儿那么多话?!”
燕轻舟挑挑眉:“是吗?嫌我话多,那我识趣点回府了。”
“我错了我错了,请进请进……”
轮到燕长风和燕扶光过来,燕清淮不敢造次,恭恭敬敬把他们迎进去。
燕扶光捏着茶杯斜眼看他:“交给你的事都办完了?”
燕清淮被茶水呛了一下,他仿佛回到了年少读书被夫子提问的时候。
“……我、我还没……”
燕扶光没说话,但眼神却是在表达:那你喝什么酒?
燕清淮没有出息地求饶:“你们喝,我不喝我喝茶,我喝茶晚上正好不睡了,脑子清醒可以干活儿!”
燕长风笑话他:“你在父皇面前嚣张,现在不敢惹你三哥了吧?”
燕清淮悻悻笑着,用余光却瞥燕扶光的表情。
何止不敢招惹啊,他三哥说的话比父皇说的话还管用,燕清淮谁都不服就服他,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燕扶光敲打之后又给了他一点温情:“说吧,找我们来干什么?遇见什么困难,尽管说。”
燕轻舟调笑道:“三哥,这个问题其实不用问,五弟肯定是在他王妃那儿吃瘪了,想找咱们诉苦。”
燕清淮像一只跳脚的猫:“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燕扶光好笑道:“还真给四弟说中了。”
三个没有同情心的兄长一起笑话他,燕清淮恼羞成怒:“我不是怕她,就是不想输给她!”
祝清嘉晚点就会回来,他要让她知道,他也能约到人喝酒吃饭。
听完之后,燕扶光淡淡评价:“你真是闲得慌。”
接着,他挥挥手叫来恒王府的下人:“给你们王爷上浓茶。”
白天太闲,晚上那就多干会儿活,累了他总该不会再做出这么幼稚的事。
燕清淮趴到桌子上,像一颗被霜打过的小白菜,蔫蔫儿的:“你们一个个的幸福美满是吧?不理解我这个命苦的人。”
燕长风和燕轻舟煞有介事地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