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扶光不再停留,立即回府。
绿卿被吓了一跳,孩子没事,就是她人有点怏怏的。
她知道外面绝对没有自己院里安全,但实在是闷得慌,便还是想出去走走,找人说说话。
惊吓过后,她倒在软榻上怏怏不乐地说:“我最近还是不要随意出府了。”
寄琴和曼冬宽慰:“孩子没事的,您别担心。”
绿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闭上双眼小憩。
还没怎么睡着,迷迷糊糊就感觉身边坐了个人,她又睁开眼睛。
“殿下?”她嗓音里夹杂了自己没有察觉的委屈,晃晃手要燕扶光把她拉起来坐着。
燕扶光轻轻把她抱起来,撩开她颊边汗湿的碎发:“吓到做噩梦了?”
绿卿摇头,靠在他肩上:“有些热。”
她喊热,燕扶光不可能干看着,叫曼冬取来扇子,一下下给她扇着风。
浑身燥热褪去,绿卿眼神清明了些,她坐直身子,接过扇子自己扇,“我没什么大事,府医说孩子也很好。”
“嗯。”燕扶光随意应了一声,“是大皇子的人,派去给皇子妃送信的,没有规矩,我已经教训过了。”
至于怎么教训的,他没有说。
绿卿哼唧两声,又粘在他身上去:“殿下,我这几日不会出门了。”
燕扶光不解,捏捏她的耳朵问:“为何?”
绿卿闷声回答:“危险藏在许多看不见的地方。”
“小心些是没错,但不必因为这些人把自己闷着,我不是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吗?他不会再敢当街纵马了。”
这么说,绿卿心里舒服多了,她打起精神想着要给燕筝儿准备一份怎样的生辰礼才好。
“首饰?除了首饰,小姑娘家喜欢什么样的小玩意儿呢?”她眨巴着杏眼望向燕扶光,企图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可他哪儿知道小姑娘喜欢什么?
沉默中,绿卿慢慢收回视线,她撑着脑袋细想,还是没个思绪。
见燕扶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绿卿好奇了:“殿下是嘉宁郡主的叔叔,你送什么?”
燕扶光的礼物很是简单粗暴:“京郊一处庄子。”
比不起,绿卿默默摇头,她没有庄子可送。
“想不到的话,就派人去库房里,捡着精致漂亮值钱的选几样,她缺不了什么。”
话是很有道理的,燕筝儿是郡主,母亲江觅荷也不简单,从小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送礼大多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不过绿卿还是想尽力用心些,把这些年她攒下来的东西挨个拿出来数数,绿卿决定把手上一个脂粉铺子送给燕筝儿。
紧等慢等到了七月十三那天,绿卿没想到会在大皇子府上看见燕羡之。
女儿的生辰礼,他带着个怀着孕的妇人归家,还让燕筝儿叫于浅浅“姨娘”。
现场气氛凝固,来得早的宾客们就看着燕筝儿冷冷淡淡地喊了声“父王”,紧接着像是没看见于浅浅似的,站到一边。
江觅荷被下人提醒这才赶过来。
她也是一样,眼中根本看不见于浅浅,只问燕羡之:“你怎么来了?”
燕羡之笑眯眯的:“咱们筝儿的生辰,我自然是要来的啊。”他的后腰被于浅浅掐了一把,立即又给江觅荷介绍:“这是浅浅,她怀着筝儿的弟弟呢。”
恶心,绿卿看见他这副脸面忍不住干呕的欲望。
曼冬扶着她找个地方坐下,寄琴找来茶水让绿卿漱口。
那边江觅荷与燕羡之的对峙还在继续。
江觅荷冷冷地盯着燕羡之,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有什么话,我们找个地方说。”
她不想破坏女儿的生辰宴,不想在大好的日子闹得大家没脸。
燕筝儿走近,挽住母亲的手,一样面无表情地盯着燕羡之。
“有话在这里说就可以了。”于浅浅娇俏出声,“大家都是一家人,大皇子带我来见见姐姐和郡主,恰好在郡主生辰这天到,可真是巧!”
江觅荷淡淡睨她:“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
于浅浅委屈扁嘴:“可我腹中的孩儿,是大皇子的啊!”
“是吗?那我该叫你于侍妾,还是通房丫鬟于浅浅?”
果然,江觅荷一直没有把安置于浅浅的事放在心上!
燕羡之生气,于浅浅也气。
江觅荷眼睛一斜,定定地看着燕羡之:“筝儿生辰,你要纳妾先等等,等我忙完了今日,再给你安排!”
燕羡之左右环顾一圈,他不喜欢被人窸窸窣窣地议论,便想下去等着,等江觅荷给他的儿子一个交代。
可于浅浅不依,笑道:“来都来了,把客人撵下去是什么意思?我还给郡主准备了礼物的。”
她坚持坐下,谁一碰她她就捂着肚子喊疼,燕羡之在一旁跳脚护着,看得人十分心烦。
“让他们坐!”江觅荷气冲冲撂下一句话,又被徐皇后那边的人叫走。
燕筝儿眼不见心不烦,跟着江觅荷离开,这下于浅浅安静了。
她好奇地张望四周,待看见一个和她一样腹部隆起,身着华服的女子时,她推了推燕羡之的胳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