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卿没想到于浅浅递来拜帖。
曼冬问:“主子,您让她来吗?”
绿卿当然不让,“如今我们都怀着孩子,她腹中是皇后的孙儿,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吧。”
除去这个原因,绿卿也不想看见于浅浅。
曼冬煞有介事地点头:“奴婢也是这么觉得,您与她又不熟,加上之前在嘉宁郡主生辰宴上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她为何还要来见您?肯定是不安好心!”
绿卿站起身伸展一下身子,“不管她,我想出去透透气。”
出府不方便,但屋子里闷得慌,绿卿想在院子里走走。
秋风肆虐,曼冬怕她吹了风着凉,找来披风给绿卿披上,“风太大了,您就在廊下走走吧。”
也好,绿卿由曼冬陪着在廊下走走站站了一会儿。
事实证明,离了燕羡之,江觅荷的生活更加自由自在。
绿卿没想到这大风天,她还有闲情逸致过来找她玩。
一进来就看见绿卿站在游廊下,江觅荷哎哟一声:“风这么大,你在外面干什么啊!”
握住绿卿的指尖,发觉没那么冰凉后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不忘敲打曼冬几句:“你们主子如今的身子可不能吹风,仔细些!”
绿卿忙帮曼冬解释:“是我想出去透气,姐姐你别怪曼冬,她懂事着呢!”
江觅荷瞪眼:“那就是你不懂事!还不快进屋!”
不敢违抗,绿卿回到屋里坐下,曼冬呈上来两盏茶。
“你这怀着两个孩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发动,可不能马虎。”
双胎生产时间很多比单胎早,绿卿生聿哥儿和九哥儿的时候就没满日子。
身边人都把绿卿看得严严实实的,到了孕后期,就连江觅荷也每天掰着手指算日子。
绿卿喝着茶,把桌上的点心往江觅荷那边推:“好好好,姐姐说的是,我都记住了。”
“记住就好!你家殿下忙得很,我得看着你点,别嫌我烦!”
江震去世,对于那些垂涎大燕的蛮夷来说再好不过,此时的大燕,周围肯定藏着许多虎视眈眈的豺狼,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从大燕身上撕扯下一块肥肉来。
加上年底堆积的事情又很多,燕扶光非常忙碌,时常不在府里。于是江觅荷自发担起了监督绿卿的担子,时不时就要上门抽查一番。
“不会,多谢姐姐关心呢!”
江觅荷这才弯起唇角,抿了口茶。
说着说着,话题又移到了于浅浅和燕羡之俩人身上。
江觅荷:“我给你说啊,那女人不简单,别和她往来,说话都别搭理她!她指不定心里怎么想利用你,伤害你!”
有的人天生就是坏种,之前绿卿不是和她从来没有往来吗,不也一样被她凑上来恶心?
“你可记住了!”
“我知道,她给我递拜帖呢,我也不见她。”
江觅荷气恼:“她还好意思给你递拜帖?没安好心!”
于家的根基人脉都在松江府,于浅浅一个人以不光彩的身份进了京入了皇子府,一心想着挤进京城的圈子,却没个人搭理她。
或许这就是她三番五次招惹绿卿的缘故。
江觅荷语重心长地交代:“总之,你现在的任务是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都不用管。”
这也是燕扶光对绿卿说的话。
他还不处置燕羡之,不揭穿于浅浅肚子里孩子的真正由来,是因为考虑到绿卿临近生产。
“关于你和孩子,我容忍不了任何意外的发生。”
他忙得有些顾不上府里,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燕羡之和徐皇后逼急,要做什么,还得等到绿卿生产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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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初雪来得格外早。
昨日满地枯黄的落叶,一夜醒来,全被洁白的雪粒温柔覆盖。
下人一大早就起来扫雪了,绿卿还不知道下雪,缩在燕扶光温暖的怀抱里睡得正香。
“叩叩——”
短促的两声,是方进宝提醒燕扶光时辰到了,准备起身上朝的信号。
他搂紧怀里的人,亲了亲她睡得粉扑扑的脸颊,然后轻手轻脚下床,来到外间穿衣洗漱。
绿卿半梦半醒间往身边摸了摸,眼睛还闭着就喊:“殿下……”
很小声,方进宝都没听实,燕扶光就丢下还拿着玉佩没给他系好的方进宝去了内室。
掀开床帘,将她搂住:“我在,是不是渴了?”
睡了一晚,喉咙有些干,绿卿闭着眼睛轻哼一声。
不多会儿,温热的水送到她嘴边,喝下几口缓解了喉间的干涩,她舒服些了。
这会儿还不是她起床的时辰,燕扶光耐心地拍哄着,又把绿卿哄睡了过去。
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燕扶光交代寄琴:“灌两个汤婆子放进她被窝里,小声些别吵醒她。”
餐桌上只有辛勤办差和勤奋学习的父子俩。
澜哥儿穿得多,狐皮小帽都戴上了,他捏着勺子一口口喝粥,不忘提醒他父王:“下雪您就别骑马了,冻着了娘亲会担心的。”
燕扶光上朝很多时候都不坐马车,他喜欢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