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澜哥儿几个就经常进宫。
每次从宫里出来,总会带着满腹关于他们父王的八卦和好些熙和帝的赏赐出来,因此他们不反感进宫。
这天他们又被传召进宫了,绿卿熟门熟路地把他们交给方进宝。
孩子偶尔不在身边,绿卿感到轻松,要是流哥儿也可以进宫就好了。
喂奶的动作稍微晚了点,他马上就开始:“哇哇哇——”
人家珂儿安安静静地喝奶,被他吓得一激灵,扁扁嘴就要哭。
这下好了,两道哭声环绕在绿卿耳边,她的脑袋被吵得嗡嗡响。
“带下去带下去,我休息休息就去阮夫子那里上课。”
寄琴闷笑,熟练地抱着边哭边打滚的流哥儿哄,等把他交给奶娘,奶水喂到嘴边,他的哭声才止住。
曼冬则小心翼翼地抱着珂儿哄,哄好了拍拍她的后背让她继续喝奶。
绿卿深深吐出一口气,她以后是再也不想生孩子了,太多了也苦恼。
长定殿里,熙和帝被三个小家伙哄得满面红光,大手一挥就要给他们赏赐。
聿哥儿替他担忧:“每次来您都要给我们”好多东西,再多给几次,您没有了怎么办?
从皇宫搬回府里的东西他都快数不清了,他虽然喜欢那些玩意儿,但是把老人家掏空也是他不愿意的。
熙和帝哈哈大笑:“皇爷爷还没穷到这个地步,送点你们小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而已,聿哥儿不必担心。”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聿哥儿再推拒下去就显得小气。
他大大方方道谢:“多谢皇爷爷,您赏赐的这些玩意儿我们都喜欢得不得了呢,一定会好好玩的!”
熙和帝隔空点点他,喜得合不拢嘴:“你啊你,嘴巴这么甜肯定不是随的你父王!”
聿哥儿嘿嘿一笑,并不多言。
忽地,熙和帝捂住闷闷的心口咳嗽几声,澜哥儿熟练地端来温水送到他嘴边。
他咽下温水,止住喉间的痒意。
已经快六岁的澜哥儿像个小大人一样拍着他的后背顺气,熙和帝不知不觉又要湿了眼眶。
他扯扯嘴角,哑声道:“你生在十月,再过几个月就六岁了,皇爷爷送你个礼物吧。”
他让太监取来两个锦盒,打开其中一个,里面躺着一支玉箫。
“这是皇爷爷小的时候从父皇那里得来的,不过皇爷爷不太会吹,本来想给你父王的,可他也学不会……”熙和帝把它放在澜哥儿手里,“你还小,找个会吹箫的夫子好好学学,以后可以吹给你父王听。”
另一个锦盒封着封条,他颤抖着手把它交给澜哥儿。
“这个……这个是给你父王的,你父王回来你替皇爷爷给他。”
“一定要看见他回来再给他,不能给别人。”
澜哥儿不解:“父王回来您可以亲自给他呀。”
熙和帝捶了两下心口,他何曾不想呢?
“皇爷爷年纪大了怕记不得,还是澜哥儿帮忙吧。”
如此,澜哥儿没再纠结,他把锦盒带回了府中,本想随意放在书架上的,但一想到熙和帝这么郑重,他便换了个地方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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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战火连天。
活跃在边境之外的小部族们这次是铁了心要进攻大燕,攻势十分猛烈。
燕军与之交战多日,很明显呈现出颓势。
燕扶光到这里的时候,燕清淮刚同喜欢搞偷袭的日佳族交完手。
别看他经历的事情少,人也看着不大靠谱,但是打起仗来不怕死啊。
说冲就冲,气势凶猛,这让那些小看他的人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他边骂日佳那些小贼边迈开步子往营帐走,气势汹汹地掀开门帘,虎着脸发牢骚:“他娘的!要不是老子聪明,差点又被他们得逞了!”
坐在主位上的燕扶光接了他的话:“可以啊,两个多月不见,五弟都当老子了。”
燕清淮被风沙迷了眼,第一时间竟然没看见燕扶光。
“三哥!!”三步并作两步,又黑又糙的大脸怼到燕扶光眼前,“你怎么到这么快!”
距离他们估算的燕扶光抵达北疆的时辰早了七八天,燕清淮惊讶:“你不是带了五万将士来的吗?这么赶,别路上被你催得跑断了腿……”
燕扶光一个眼刀过去,成功让他闭了嘴。
“先给我说说目前的情况。”
“目前就是咱们的人越打越少,那些小贼人却越来越起劲,我发现最近少了些人,猜测他们一直攻不下这里,会换个地方再次发动攻击……”
这里本来就是原本江震大军驻扎的地方,再怎么士气不振,也不至于被他们轻易攻下。
可别的地方就不一样了。
“要是换地方的话,无非就是东北面的太宁城和西北面的白鹤城。”
燕清淮在图纸上点了点:“江风就留在这里,他对这里的地形熟悉,而且还是江震的儿子。三哥你去白鹤城吧,那里的将士听你的,我就去太宁城,怎么样?”
正要夸他长进不少,就见他贱兮兮地杵过来:“我分析得头头是道,安排也很合理,三哥你是不是对我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