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公主名叫燕秋。
她听人说日佳的仁钦打了过来,吓得当场就要趁乱逃走。
不想半步就被仁钦这家伙拦住,还忽悠她说她太子三哥也来了草原。
淖木一死,他的叔伯兄弟就对她虎视眈眈,燕秋厌恶那些人,可不代表她因此就会认为仁钦是好人。
反正她和亲以来,对这里的男人都没有好印象,无非一直忍着罢了。
她十分警惕,望向仁钦的那双眼里充满戒备。
仁钦想靠近,但是又被她的眼神逼退,他有些着急:“真的!大燕太子不就是三哥吗?他就在那边马车上呢,不过人受伤了……”
她的太子三哥?他们不是说他死在战场上了吗?
燕秋半信半疑,仁钦只好去把燕扶光从马车上请下来。
燕扶光身上的伤口很深,还不能自己走动,他找了几个人抬着他进了毡包。
燕秋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真是她那不甚熟悉但又货真价实的太子三哥!
“他不是……”
仁钦邀功似的说:“我心地善良,把他救了回来,没死。”
不管怎么说,燕扶光还活着,这对燕秋来说是最乐意看到的结果。别的暂且不论,她一个和亲公主,背后的国家势力强盛的话,她的日子也会跟着好过些。
她三哥几乎是所有人认定的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他的能力有目共睹。
燕秋心绪翻涌,她对仁钦行礼,说:“多谢你救了我三哥。”
仁钦嘿嘿一笑,舒坦了。
燕扶光被移到木床上躺着,燕秋过来见礼。
兄妹俩并不熟悉,燕扶光对她甚至没什么印象。
不过之前燕秋冒着危险把淖木的行踪告诉了他,他心底是有点欣赏这个妹妹的。
“你给的消息很及时,做得很好。”
燕秋有点害怕他,客气回话道:“我是大燕公主,举手之劳皇兄不必客气。”
至此,兄妹俩的寒暄就结束了。
燕扶光额头还是烫的,需要休息,燕秋从毡包出来。
之后,燕扶光留在羿丰养伤,清醒的时候时不时指点仁钦几句,然后仁钦这条疯狗开始了他在草原上的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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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陈思安随灵柩一起归京。
绿卿在看见棺材的那刻,心底最后一丝希望泯灭。
澜哥儿、聿哥儿和九哥儿再也绷不住哭出来。
就连熙和帝当天也来了府上,棺材打开,他亲眼看见里面血迹干涸的碎布,心痛不已。
绿卿站在陈清姿身旁,周边全是哭声,她木然地跟着落泪,不敢去看那棺材里的碎布一眼。
熙和帝情绪波动剧烈,待了会儿就被徐皇后和陈妃劝着回宫了。
自打燕羡之被幽禁,于浅浅真面目被揭穿,徐皇后就被迫老老实实认命。
她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安分些,一直稳坐皇后之位的话,往后无论谁继承皇位,都得尊她为太后。
打着这个主意,徐皇后异常关注熙和帝的龙体。
熙和帝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她都谨慎得不得了。
陈妃幽幽看着徐皇后殷勤伺候熙和帝喝水的样子,她好笑:“皇后娘娘这般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徐皇后手一抖,水洒在了熙和帝的龙袍上。
她扯过手绢慌乱地往熙和帝身上擦,“臣妾不小心的,皇上您没事吧?”
熙和帝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只要一想到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就难过,尤其送的还是他最骄傲的一个儿子。
他好像听不见徐皇后说的话,什么反应都没有。
陈妃见状意有所指地又说:“皇后在心慌什么?我只是说说而已,瞧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徐皇后冷着脸:“本宫要给皇上换身衣裳,你没事的话就走吧,别打扰皇上休息。”
陈妃粲然一笑,施施然离开。
不承认不要紧,徐皇后的把柄很好拿捏,早在十几年前她就见识了,还怕揭不开她的真面目吗?
什么都没有,妄想安安心心当太后?
做什么春秋美梦呢!
“陈府送来的家书呢,拿来我看看。”
陈思安回京,一定会向她禀报在西北战场上的一切经过。
陈妃盯着那封家书看了许久,她面色不大好看。
原来陈思安并没有亲眼看见燕扶光死?
这种事情也能马虎?
之后,陈妃便给陈思安回了信,让他派人在北部仔细巡查,发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要重视,免得事情出现差错。
陈思安虽然觉得陈妃此举有些多余,但是他姐姐的话他不得不听。
于是乎,他不仅明面上加紧各项把控,暗中还派人在边境周围巡查。
做完这一切,他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完全在他们掌控之中了。
奈何他们没想到,燕长风对那个位置是真的不感兴趣,他与燕扶光的兄弟情谊也不是做戏。
燕长风查到了陈思安身上,他命人来带走陈思安之前,甚至没有知会陈妃一声。
天牢里,燕长风铁面无私:“据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