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妃把宫里搅成了一潭浑水。
她虽然被关在寿康宫不能出来,但每天会用各种理由把燕长风叫去说话。
由于她情绪变幻太快,燕长风怀疑她生病,还叫了太医去看诊。
太医仔细诊脉后看了看燕长风,“太后娘娘一切都好。”
都好?那为什么一会儿指着他的鼻子骂,一会儿又轻声细语和他诉苦?
“你给我诊一下。”难不成是他病了?
太医顿了顿,按照燕长风的指示上前诊脉。
不诊还好,一诊还真有点不对劲,脉像很乱,乱得一点规律都没有。
“皇上您最近感觉怎么样?”
燕长风撑着脑袋目光呆直:“累。”
身心交瘁那种累。
太医咬咬牙,冒着风险说:“臣观您脉像,您或许是中了药……”
先帝死于毒药,新帝上位不久,朝纲尚且不稳,结果又来了?!
说句大不敬的,大燕皇室该不会被诅咒了吧?
燕长风也吓一跳,他让太医再诊一次:“什么药?”
“忘魂药。”太医怜惜地看向燕长风,“您感觉累,其实是毒侵入身体了。”
屋内寂静一瞬,燕长风脑袋里乱成一团麻线。
他用力闭了闭眼,难以接受地追问:“忘魂药,是用来干什么的?给人服下后能达到什么目的?”
太医斟酌一番后谨慎回答:“控制被用药的人。”
一旦中毒,就会丧失自我,沦为他人的傀儡。
太医很害怕,站在一旁身子抖得不行。怎么办?好像又不小心撞见了会死人的大秘密!
“皇皇上……臣、臣要要……”
到底要不要说出去,还是要悄悄治,您老倒是说句话啊!
“不许宣扬。”燕长风沉沉吩咐,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没了反应,像一个石像一样被放在椅子上。
太医生怕他以为无药可救而心灰意冷,急急忙忙解释:“您才中药不久,能治好,一定能治好!”
但这位新帝仿佛对此并不在意。
“嗯,你出去。”
将太医打发了,燕长风长叹一声,双手掩面弯下腰身,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很是颓废的样子。
忘魂药,呵呵,原来他和熙和帝的下场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一个是妻子亲自下药,一个是亲生母亲下药。
“父皇……咱们父子俩啊……”
一句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沙哑,隐隐带点哭腔。
他没想到,每天见一面的功夫,陈妃都要抓紧这个机会下药。
控制了他,她能得到什么?
哦,得到她最喜欢的权力,得到一个什么都听她话的儿子,这两样一直以来都是陈妃的追求。
他很想现在去问问陈妃,陈家就这么重要吗?权力就这么重要吗?
他们都重要到了可以牺牲他这个儿子的地步了吗?
可是,好像不用问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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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卿从松江府回到京城,燕扶光在白鹤城露面。
城守以及一众将士全都看鬼一样看着他,而后反应过来,弓箭已经全部指着燕扶光了。
他故作不解:“你们不是大燕的子民了?”
城守咽了咽唾沫:“我们是大燕的子民!”
燕扶光环视一圈,负手而立,眼睛微眯:“那为何见了孤不行礼参拜?”
“这这……”
是这个道理哈,先帝在世时并未废太子,只是这位太子当初死讯传了出去,让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现在人又好生生回来了,大燕的太子还是他!
城守犹豫着,上面就来人了,二话不说就要让人放箭。
“太子早已战死沙场,现在你们面前这个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骗子!全部人,听我命令,放——”
片刻间,梁非带着人从外面包围。
燕扶光扯下腰间的令牌:“孤就是大燕太子!你们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太子令牌是真的,人也是真的,脸也是那张脸。
什么都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上面下了死命令,他们底下这些人不敢违抗命令。
“放箭!!”
还是得打一场走走流程。
燕扶光避开箭雨后吩咐梁非:“尽量不要取了他们性命,本是同根生……”
里应外合,这场闹剧没开始多久就被燕扶光强力镇压。
他又回到这里了。
“主子,北疆那边江指挥使都安排好了,咱们整合整合队伍,不日便可回京。”
后面到了京城,真正的对峙才开始。
西北的消息暂时被燕扶光压住,所以京城里,陈妃对此还一无所知。
她算着用过的药量,疑惑为什么还不见效果。
“难道药是假的?还是量不够?”她神神叨叨地喃喃着,“不会啊,药肯定是真的,我给他下的药量比正常的还多点,为何还没看到效果?”
自言自语好一阵,陈妃又让人去叫赵若灵。
“我吩咐你的事办了没有?”
赵若灵为难:“臣妾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
就算手中捏着陈妃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