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哥儿一路蹦跶着回来,还没踏进宫门就高喊:“我回来啦!”
所以,想他的人都出来迎接他吧!
流哥儿故意不进门,停在外面静静等待他热情的娘亲和姐姐一起扑上来对他诉说思念。
可等了会儿,怎么还没有动静?就算用他的小短腿从主殿过来,算着时间也该到了呀!
罢了罢了,他劳累些再提醒提醒吧。
“我回来啦!流哥儿回来啦!”
曼冬憋着笑蹲在他面前:“小皇子回来了呀,今儿怎么这么早呀?”
流哥儿抿着唇,抑制着欢喜装作无奈地说:“他们想我。”
曼冬不大明白,但她看着流哥儿一直在外面喊觉得很好笑。
“湘云公主回来了,娘娘和小公主在陪公主说话,您自己进去吧。”
这人是谁?流哥儿蹙起肉乎乎的眉毛,歪歪小脑袋,疑惑地看着曼冬。
“湘云公主您应该叫她姑姑,好了,奴婢领您进去吧!”
曼冬手心向上,等流哥儿把小手放上来给她牵着。
流哥儿嘟着嘴,没有配合曼冬,拔腿从她身边绕过就往殿内跑,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姑姑比他好在哪里,娘亲和姐姐都不出来迎接他!
燕秋此时正抱着珂儿笑得合不拢嘴,绿卿满眼含笑和她聊着草原上的事情,忽然间,一个圆滚滚的小团子扑到绿卿腿上,二话不说趴上去,侧着脸用圆溜溜的一双眼睛好奇地盯着燕秋。
“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绿卿诧异了一下,而后推推流哥儿,“这是姑姑,快行礼。”
流哥儿站直,绷着小脸严肃认真地行礼,“姑姑好!”
他不笑的时候神情就很像燕扶光,燕秋瞅了一眼,表情不由自主跟着严肃起来,“快请起,不必客气。”
她对所有像她三哥的人都会紧绷,即使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
绿卿看出来她的不自在,把流哥儿拉回身边揉一揉他的脸蛋,“这么正经干嘛,你平时又不是这样的性格,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在上书房调皮被夫子赶出来了?”
“哼,才没有!”流哥儿一把抱住绿卿蹭蹭,奶声奶气地说,“娘亲想我,我就回来了!”
“啊?”绿卿想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流哥儿小手比划着告诉她:“这样‘阿嚏——’就是有人想我,哥哥们说的。”
“我‘阿嚏’了三下!”他竖起三根胖乎乎的手指,说一个人就往下弯一根,“娘亲,姐姐,父皇。”
燕秋看得笑开了花,笑声吸引流哥儿回头。
他眨巴眨巴眼睛,没觉得自己有说错的地方,于是问:“请问,笑什么?”
“哈哈哈……”燕秋眼馋他身上的肉肉,搓搓手指在绿卿鼓励的眼神中捏了一把流哥儿的小手,笑眯眯告诉他:“打喷嚏不一定代表有人想你啊。”
流哥儿好奇:“还有什么?”
“嗯……或许是说你坏话呢!”
流哥儿才不会轻易相信,他回头问绿卿:“娘亲,你想我吗?”
绿卿哪里会说不想,一说流哥儿肯定就要闹的,她点点头:“想啊,一直都想的。”
流哥儿轻哼一声,傲娇地抬起下巴看向燕秋,小表情好像在说:你别想骗我!
“啧……”燕秋小声咕哝,“太聪明也不是好事。”
逗起来都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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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宫里欢声笑语,御花园里燕清淮和仁钦二人再次见面,当场就比划起来。
仁钦边进攻边笑话:“多日不见,你还是没点长进!”
燕清淮被压在下面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涨红了脸说:“你到底吃了多少,重得跟猪一样了!”
“魁梧!我这叫魁梧,你懂什么,就你这小身板,我一压一个死!”
“看我不打败你!”
燕清淮奋力翻身,很快又被仁钦压制。
燕扶光坐在旁边的亭子里,方进宝给他上了茶和糕点,他悠闲自在地看着这俩人表演,吹着微风,欣赏阳光下优雅绽放的花儿朵儿。
打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不打了不打了,你根本打不过我!”仁钦边摆手边喘着气往亭子里走,一屁股坐下,牛嚼牡丹灌了几杯茶水。
燕清淮揉着被仁钦压得生疼的肋骨坐在燕扶光另一侧,不大好意思看他三哥的脸。近些日子他确实过得太闲散,每日几乎都有大半时间留在府里陪祝清嘉,倒是疏忽了锻炼。
总之,他丢脸了。
燕扶光没那么好的心放过他,调侃说:“怀孕的是你,还是五弟妹?你也跟着每日在府里养胎了?”
燕清淮臊红了脸,低头支支吾吾不说话。
仁钦这个时候又岔开话题:“他当爹了?!”他指着燕清淮,问的是燕扶光,“这小子这么好的运气?”
“嗯,当爹了,自己还跟个孩子似的。”
燕扶光的揶揄何尝不是一种敲打?仁钦没听出来,但燕清淮听出来了。
他挠挠下巴,干咳一声,眼神飘忽:“我、我明日就恢复训练,一定练回来。”
他三哥说得一点不夸张,自己仔细回想,祝清嘉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