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师傅跟洪海留下,沈明辉给云来和长空引路。
出了家门。
沈明辉去开车。
长空跟云来站在单元门口,两个人心里都装着小心思。
跟做贼一样,长空的眼神时不时去瞟云来。
云来微弓着身子,双手插在袖筒里,站在单元门前,一双眼睛闭起养神。
大约是长空的目光过于明显,云来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上下扫着自己。
不是那种很不好的视线,就是打量。
一动不动,云来散漫启唇:“长空道长,我身上是有鬼还是有妖,你从下来就一直盯着我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一个小姑娘起了什么心呢。”
长空身子一僵,别扭的收回了目光:“你可别乱说!道爷我一心修炼!断情绝爱!我还没问你呢,你到底是哪个道观的道友?师承哪门?我以前在龙虎山也没听过哪个道观有你这号人物。”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好几天了。
明明是个小丫头,看上去也才十几岁的年纪,浑身上下却透露着一股老成。
最重要的是,她一个小小的女娃居然懂的比自己还多!
祖师爷吃她的供香比吃自己的供香还快乐!
以前他还在龙虎山的时候,各个道观联合举办罗天大醮,也没人提到过有她这么一号人物!
更别说是见过了。
云来抽出手,睁开双眼,已经猜到长空会追着问她这个问题了。
面不改色,甚至一本正经:“长空道长,不要把我一个小丫头想的那么复杂,我就是山里一个很普通蹭流水席的。”
长空胡子一吹!他可不信!
什么红白席上给人家站岗的,分明就是胡扯!
又能见鬼又能抓鬼!现在连僵尸都能管!
她要是没点身份!他长空的名字倒过来写!
长空手指自己:“我可是..”
“沈先生来了。”
装作没看见长空要说话,云来扬着下巴打断了他继续往下问。
话咽回肚子,长空朝着云来看的方向看去。
沈明辉开了一辆白色轿车,老远就开始按喇叭。
因为单元楼前不能停车,他的车子停在了小区的过道上。
云来甩着袖子,迈着小四方步,大步阔首的往外走。
长空看她走路这架势,跟小刀拉了屁股一样!开了眼了!
他修道这么多年,头回见一个女娃走小四方步的!
这步伐,让他学他还学不来!
长空跨步跟上坐到了副驾驶。
一上车,他就扒拉着凳子还想继续套云来的话。
哪想,一扭头,云某人已经盘腿睡着了。
她睡的很安逸!
看的长空都不好意思喊醒她。
临近晚上,路上的车并不是很多。
尤其是往沈家墓园那一段路,因为是往山上去,再加上地方比较偏,整条路上可以用毫无人烟来形容。
临近沈家墓园山下,云来睁眼,摇下了车窗。
凉爽的风吹进车里,她浑身上下的瞌睡和乏累跑了一半。
揉着眼角,云来抬头看向车窗外。
一望无际的山脚漆黑一片,诡秘静逸。
探头往外,云来将来时路和上山路打量了一番,嘟囔道:“山气压人,这感觉可不好。”
长空也睡了一路。
车窗摇下来,凉飕飕的把他吹醒了。
还没完全醒困,他就听见云来说山气压人。
打了个哈欠,他歪了一下身子,眼泪水在眼睛里晃荡:“这山的风水我看过了,哪儿来的山气,明明是一座穷山。”
沈明辉不懂什么叫做山气,好奇问道:“两位大师,什么叫做山气?”
擦去眼泪,长空解释:“就是山的气场,名山有名气,活山有活气,穷山无气。跟人身上的气场一样,这个人非常强势,那他身上会带着一种压迫之气。如果那个人病了,那他身上便会围满病气,是一种气的形态。像你们沈家墓园这块山,就是穷山,说的直白点,死山。在这里的花草树木不生根,常年属于一个光秃秃的状态。就是因为没有活气养山,导致这里的寸草不生,只有满地的山石。”
沈明辉听得稀里糊涂:“不是很明白。”
长空砸吧着嘴:“我说的这么简单你都不理解?”
沈明辉一脸尴尬。
这是他能理解的?
把问题抛给云来:“云大师,您理解吗?”
被沈明辉懵头一问,云来笑了,顺着他话道:“不理解。”
长空愣了一下!
眼神里写满了不相信:“沈先生不理解我还能理解,道友,你不明白我可就不明白了!”
无视长空的震惊,云来翻着乾坤袋,拿出八卦罗盘,放在右手掌心,手指一顶,大拇指,食指和小拇指顶起罗盘底,缓慢伸到了车窗外,作势随意道:“先天之炁,万物之源,当今世上能参透其中奥秘之人本就寥寥无几。长空道长,你别可捧我,我辈分小,真不明白。”
长空手掐剑诀指着云来,刚要跟她论道论道!
却见她手里的罗盘,三盘内的指针仿佛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