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鹫儿掉下马去,任辛一边策马前行,一边拽着鹫儿的手,让他抓住自己腰间的衣服。
鹫儿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终于忍不住哭着喊道:“师傅!”
这一刻,鹫儿终于认定了任辛这个师傅。
他伸手,紧紧的抱着任辛的腰。
任辛正要伸手拉开那双缠在自己腰间的手,便听见身后的小屁孩一抽一搭的哭泣声。
任辛的手停住了片刻,便放弃了。罢了,鹫儿怕是吓坏了,就由着他这一次。
不过,鹫儿的哭声,实在是有点难听。
任辛听着实在是很心烦,于是她开口吓唬道:“闭嘴!再哭我就杀了你!”
鹫儿才不相信刚刚才救了自己的师傅会杀自己,他整个人靠在任辛的背上,哭的更大声了:“师傅,呜呜呜……”
任辛:难带的小孩。
要不是因为娘娘,谁会愿意搭理这个小哭包?
远离了危险地带,天上的月亮已经被云层给遮盖住了,已经无法再继续赶路了。
再者,任辛回头看了一眼侧脸贴在自己背上的鹫儿,他身上的伤也急需处理一下。
任辛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山洞,她驾着马,走向那个山洞,然后停在了洞口,抱着鹫儿,踩着马鞍纵身一跃,从马背上飞了下来。
任辛将马栓在洞口的树上,鹫儿害怕的抱着任辛的手臂不肯松开。
任辛点燃了一把火把,带着鹫儿走进了山洞。
“松开!”任辛看着将自己的手臂抱在怀里的鹫儿。
“师傅。”鹫儿带着哭腔,双手却抱得更紧了,眼睛红彤彤的,和兔子的眼睛一样。
任辛:“……”
最后任辛只能将火把找个地方插好,然后借助火焰的光,拖着鹫儿这个小哭包在山洞里寻找可以点燃的树枝。
鹫儿见任辛弯腰拾取干树枝,这才知道师傅是要捡柴生火,于是他便松开了任辛的手臂,主动的帮忙捡那些干树枝。
任辛看着那鹫儿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捡着树枝,或许是扯到了伤口,他的眼泪又“啪嗒”的往下掉。
任辛已经生起了一堆火,她喊道:“行了,过来坐着吧。”
鹫儿抱着干树枝,眼巴巴的跑到任辛的身边坐下。
“放下。”任辛从怀里掏出药膏,娘娘担心她受伤,总是会给她准备各种各样上好的药。
鹫儿乖乖的把干树枝放在了地上,他的双手满是血迹,还沾上了泥土,脸蛋脏兮兮的,好像是小花猫。
任辛皱了皱眉:所以,这小花猫刚刚也蹭了自己一身?
任辛多多少少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要不是没有衣裳,她真想立即就换一件。
“师傅。”鹫儿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任辛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她再三告诫自己:罢了罢了,这是她唯一的徒弟,也是娘娘在意的人,不能杀。
任辛取出手帕,给鹫儿擦了擦脸蛋和双手。
“把衣服脱了。”
“哦。”鹫儿乖乖的将上衣褪去,露出上身,除了被狼咬住的手臂受了伤之外,那瘦小白嫩的后背也受了伤,或许是被狼拖着走的时候,被地上的石头给硌到了。
任辛将药膏拧开,将药撒在鹫儿的伤口处。
“师傅,疼。”伤口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鹫儿的眼泪“吧嗒”的落在了任辛上药的手背上。
任辛板着一张脸:“闭嘴!再哭我就将你扔出去喂狼!”
鹫儿虽然知道任辛只是吓唬自己,并不不会真的将自己丢出去喂狼的,但他还是听话的咬着牙,不敢再哭了。不然要是惹火了师傅,她不要自己了怎么办?
任辛上好药之后,从自己的身上割下几片布料,将鹫儿的伤口给包扎好。
“自己把衣服穿好。”说完之后,她背过身去,将自己受伤的肩膀给露出来,然后将金疮药倒在了伤口上。
鹫儿穿好衣服之后,回过头来看着任辛,她已经坐到了另外一边,背对着自己独自包扎伤口去了。
鹫儿很清楚的看见,任辛露出的肩膀,那里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肩膀。他记得刚刚师傅在救他的时候,好像是没有被狼给咬到的,那只有一个原因,便是师傅去做任务时受的伤。
所以,师傅是拖着如此重的伤,来找自己的?
鹫儿走向了任辛,想帮她上药,但是他还没有走到任辛的身边,任辛已经上好药,将肩膀上的衣服给整理好了。
“师傅。”鹫儿小心翼翼的靠近任辛坐下来,“你疼吗?”
任辛一脸的无所谓:“不疼。”这些年她做的任务可多了,比这更重的伤都有,区区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鹫儿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任辛,他不相信。怎么可能会不疼?他身上的伤口要比师傅的轻不少,他都觉得疼的要命。
可是他也不去戳穿师傅。这世上,只有他师傅对他最好了。
鹫儿将脑袋轻轻的靠在任辛的腿上:“师傅,不要丢下我!”
任辛刚想推开鹫儿的脑袋,便看见鹫儿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不知道鹫儿是不是做了噩梦,他一边哆嗦着,抱着自己的手臂,嘴里低声的嚷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