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昭和于十三;两人开了一间上房,一位美人正在替钱昭斟茶。
于十三看着道:“刑窑的白瓷,真不错。”
等那位美人替他斟了茶之后,于十三端起茶杯放在鼻尖处闻了闻:“湖州紫笋,真有品味。”
钱昭自然也看出了这里的茶具,用的是刑窑的白瓷,也喝出了湖州紫笋的味道,毕竟他出生名门世家,上好的茶,也喝过不少。
“南零水!”于十三喝了一口茶,看着一边的两位美人道:“金沙楼果然品味一绝。”
“那两位贵客请慢用,我们金帮主稍后就来。”
于十三道:“那就辛苦姑娘了。”
那美人欠了欠身,然后便退下。
于十三连忙低头,以手挡脸,小声的对钱昭说道:“金沙楼居然用南零水来泡茶,这多珍贵呀,赶紧多喝几杯。”
钱昭看了于十三一眼:“能不能正经一些?”说完,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忽然间,于十三听到下边的楼梯处,传来了铃铛响的声音:“有人来了,还是个女子。”要是男子的话,也很少会身上带着这些铃铛的吧?
钱昭也看向了大门处,于十三低头贴近了桌子,想要看看这来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只见一只赤足从大门处迈了进来,右脚踝处还系着铃铛,随着她的走动,脚踝处的铃铛“叮叮当当”的作响。
于十三无意间碰到了自己面前的茶杯,钱昭略微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一袭红衣的女子步伐不稳的走了进来,很显然是喝醉了:“等我看看,是谁要来找我来着?”
女子一头都是金发饰、金步摇,就是现任金沙帮的帮主——金媚娘。
金媚娘踉踉跄跄的,要倒的样子,于十三本想虚扶一把,但想想,万一美人儿忽然间出现了,看到了那就解释不清楚了,便也不敢扶她。
好在,金媚娘看起来好像醉了,却又有几分的清醒。她自己稳住了身子。
于十三站起来,拱手道:“在下宁远舟,拜见金帮主。”
金媚娘看着于十三,道:“你当真姓宁?”
于十三有些不知所以的看向了钱昭:我的演技没那么差吧?难道假扮老宁被拆穿了?
钱昭看了一眼于十三:谁知道你这是哪里招惹的桃花?
于十三收回了目光,直起了身子,看着金媚娘道:“在下,当然姓‘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宁。”
“呵呵……”金媚娘笑了,“你怎么不说;‘宁为美人花下死,来世做鬼也风流’的那个‘宁’?”
于十三看向了钱昭:这美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这我该怎么接?
钱昭:没眼看。
于十三收起了嬉皮笑脸:“金帮主可是金沙楼、金沙帮的帮主,帮主的胆识谋略,绝非常人,宁某怎么敢如此唐突?”
“好,真是会说。”金媚娘笑道,随后转动着身子,招呼着一边的美人道:“你们都别愣着了,赶紧跳起来、唱起来。”
金媚娘的话一落,立即有美人搬来了琴和琵琶,开始了奏乐。金媚娘也牵着两位美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于十三一边拍手捧场,一边侧身和钱昭道:“老钱,我们是不是搞错了?怎么是这个场面?”他们不是来找金帮主要消息的吗?怎么在这里陪着这些女子跳起舞来了?
钱昭面无表情的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最懂女人了吗?赶紧上!”
于十三脸一拉,收起了笑容:“之前还嫌弃我不靠谱,现在看来,你也不靠谱。那要你有何用?”
于十三看着那金媚娘几人跳舞跳得正欢,开口道:“反正,现在先顺着她们,说不定她一高兴,就将我们需要的消息告诉我们了。”
钱昭甩了甩手:“去吧。”这个场面,他还是不参与了。幸好老宁没来,否则这个场面,他们两人肯定是无法应对的。
金媚娘跳舞跳得正欢,于十三不敢靠得太近,也在一边舞着。金媚娘时不时朝着于十三靠近,于十三也默不作声的躲在了一边,不让金媚娘沾了半分,毕竟,他现在可是有主的人呀。
钱昭在一边喝茶,两眼不看,两耳不听。
终于,金媚娘跳完了舞,那一边的美人也收起了乐器。
于十三鼓掌道:“金帮主,跳得真好。”
随后,于十三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金媚娘,一杯自己端着:“来,金帮主,请喝茶。”
“好。”金媚娘接过了于十三手中的那杯茶,一饮而尽。
“金帮主果然是爽快之人。”于十三接过了金媚娘手中的空杯,将它放在了桌面上,“那不知,金帮主可有空闲谈谈正事?”
金媚娘笑着看着于十三:“好,你且说说看,是什么事?”
于十三拱手道:“宁某想知道安国的洛西王和河东王两位王子之间的内斗,不知金帮主可否告知宁某?”
金媚娘摸了摸头发,直接拔下了一支发簪,抵在了于十三的脖子前,生气道:“原来你如此讨好我,就是为了打探消息?”
钱昭立即站了起来,于十三连忙伸手阻止了钱昭:“金帮主,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