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看着宁远舟不说话,笑了笑:“宁远舟,朕知道你是为何而来的。朕就跟你直接摆明了吧,只要朕安全回到梧国,自然会将雪冤诏给你,让你还给天道他们一个清白。可是,若是朕不能回到梧国,哪怕朕现在就给你写了雪冤诏,只要朕没有加上朕独特的花押,那雪冤诏,也无用。”
梧帝笑着看着宁远舟:“宁远舟,你那么聪明,肯定能够明白朕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自然。”宁远舟点了点头,果然够无耻。
不过,幸好钱昭他们已经解开了梧帝的那独特的花押了,否则,还真的就被他给威胁到了呢。
“不过,我带着一肚子的怨恨而来,圣上若是不给我一点保障,怕是,其他的弟兄们心有不甘。”
“你想要什么?”梧帝看着宁远舟,然后笑道:“宁卿放心,只要朕安全归梧,宁卿便是最大的功臣,朕一定会给宁卿加官进爵。”
宁远舟看着梧帝,一脸的不屑:“我从来就不在意这官位。不若圣上先将这雪冤诏写了?反正没有圣上独特的花押,也只是等同于一道白纸而已。可是却能够稳定六道堂众人的心。”
“哈哈哈哈……”梧帝看着宁远舟,笑道,“宁远舟,你当朕傻吗?只要朕一日没有离开这永安塔,你就休想让朕动手写半个字!”
“圣上,喝茶。”宁远舟拎起桌面上的水壶,给梧帝还有自己倒了一杯茶。
梧帝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然后端着那茶杯,把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很快,任如意给宁远舟的药,就发作了。
宁远舟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拿出来,然后让梧帝写了一份雪冤诏,还有一份传位于杨盈的密诏。
看着那墨迹还没干透,担心时间赶不及的宁远舟动用了内力将它给烘干。然后他将那份雪冤诏、还有传位密诏给折叠好,收了起来。
等宁远舟将所有东西收好了之后,梧帝的药效也已经过了。他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卿,只要你将朕救出去,朕一定不跟你计较方才你对朕的无礼。”梧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起来敬宁远舟。
“那我,是不是该说声:‘谢主隆恩’?”宁远舟看这个时候还在耍着帝王威风的梧帝,心里满是愤怒。
宁远舟从衣袖里掏出一面破旧的残旗,放在了桌上面:“只可惜,你不配!若不是你的一意孤行、自以为是,又怎么会使梧国数万将士命殒战场?”
宁远舟将那面破旗推向了梧帝的面前:“这是为你战死的天道的老顾,怀里紧紧护着的梧国旗帜。麻烦圣上下次想要耍帝王脾气、又或者是闹帝王威风的时候,认真的想想,你配吗?”
宁远舟站了起来:“好了,圣上,我也该走了。”
宁远舟不屑的看了一眼梧帝:“但是,有一点,希望圣上能够记住了:我宁远舟来安国,一则是受章相、还有殿下所托;二来,是为了弟兄;三则是为了百姓。但是,唯独不是因为圣上。”
梧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难以置信。
宁远舟抓住时机,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安帝拿过了宁远舟放在桌面上的那一面破旗,双手打开,看着那面写着“梧”字的旗子,那个“木”字旁已经被烧没了,只有一个“吾”字。
梧帝想着,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可是很快,梧帝便自我安慰了起来:他没错,他是君王,他怎么会有错?臣子保护帝王、为了帝王而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而且,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只不过是战败了一次而已。下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输了!对,他一定会赢的!这等被俘的屈辱,他一定要报仇!
杨盈在一边,将梧帝那副疯魔的样子看在了眼里。
果然,皇兄一旦回到梧国,便会立即展开报复。
杨盈不由得庆幸,幸好他们并不是真的打算救皇兄回国。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很快,杨盈也离开了永安塔。
“你说什么?”初国公看着初贵妃的贴身丫鬟,脸上的表情满是惊讶。
“大皇子死了,陛下下令封锁了消息。陛下以为此事是二皇子干的,便将二皇子派去镇守天门关。贵妃娘娘也是冒险打探出来的一点消息,便立即吩咐奴婢出来告知国公。”
“贵妃娘娘想要将三皇子收养在名下,所以请国公相助一臂之力。”那贴身丫鬟说完,便连忙欠了欠身:“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初国公忽然间想到了,那一天出宫时,李同光在马车上所说的那一番话。
“你去,将阿月给我喊过来。”见初贵妃的贴身丫鬟离开之后,初国公立即让人去将初月喊了过来。
“阿爹,你找我?”很快,初月便来了。
“阿月,你来了。”初国公转过身,看着初月。
“阿爹,你找我有什么事呀?”初月走了上前。
初国公将一本官契交到了初月的手上:“你到长庆侯府上跑一趟,将这个礼物交给他。”
初月打开那官契一看,张大了嘴巴:“阿爹,你要将丰原的坞堡、部曲和马匹都送给长庆侯?这是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