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一面。”
“我也要,我也要买一面!”娘勒,照人这么清晰的镜子,必须搬一面回家啊。
之前还以为穿衣打扮很好看的公子少爷、姑娘夫人,在镜子面前一照,娘勒,都不敢往前照了。这配色打扮也太丑了,家里要是有一面这样的镜子,每天出门前照一照,不比听下人仆从们吹嘘的强?
“我要!掌柜的,给我留一面!”
“我先来,先给我!”
不一会,大的穿衣镜就卖空了,只有脸盘大和巴掌大的梳妆镜了,听到消息来迟的也不气馁,只要是镜子,就要。
巴掌大一面镜子,二十两,半个巴掌还小,折叠的,比压裙的玉佩络子大不了多少的镜子,十两银子一面,也是一抢而空。
等得了消息再赶过来的人,无论大的小的镜子,一面都没有了。
不,还是有一面的,就是贴在铺子门口墙面上的半人高的镜子,还在那里,只是面前挤满了人。
太稀罕了,竟然有这么照人清晰的镜子。四面八方的人赶过来,推搡着站在镜子前面,想看一看自己的模样。赶来照镜子的人越来越多。
人太多,把京兆府的衙役都招来了,在铺子门口维持秩序。
两边铺子的掌柜和伙计,看着这个盛况,那是又喜又忧。
这人一多,整条街都旺了,人气旺了,货物当然不愁卖,可一看人群都冲着奇宠店去的,那心里又不由得犯酸。
听说那铺子背后的东家是蒋家,也不知这蒋家上哪找来的稀罕物,这时不时就有稀罕玩意上架,那钱都哗哗往他们铺子里流,让人瞧着眼红。
太子,秦王楚王也眼红。
他们两方都需要钱,需要很多钱去运作去拉拢,看着奇雅铺子的盛况,心里直冒酸水,恨不得那间铺子是自家的。
太子的人去晚了,镜子卖完了,不过转眼就有懂事的把各种大小的镜子送到了太子手里。
太子往宫里皇上和皇后处各送了一面穿衣镜,又给太子妃和东宫几位得宠的妾侍那里一人送了一面梳妆镜。没得到镜子的妾侍派人去堵太子,太子没法,言语安抚后,便派人去奇雅铺子下订单了。
下订单的不止太子,宫中娘娘的娘家,各位王爷府里都去下了订单。
秦王楚王也不例外。
俩兄弟坐在一处,说着奇雅铺子。
“皇兄,你说,蒋家上哪弄来的这些东西?真像他们说的是从域外弄来的?那咱们派人组个商队也去采买不可以吗?”等东西采买回来,钱还能由着蒋家都赚了?
这半年功夫,这蒋家都捞了不少了吧。
真真让人眼红。
秦王当然也眼红,私自派人去接触蒋旭阳蒋文涛兄弟,甚至蒋项那里都派人去试探了,可那父子三人一点口风都不漏,只说是蒋家族人弄出来的,他们一家在朝,庶务上的事并没有过问。
父子三人的嘴跟蚌壳一样,就没撬开。
若是别家,秦王略使一些手段,也就得手了。可蒋项这个硬骨头,他不敢硬碰硬,怕磕着牙。
当年先太子和吕家出事,只有蒋项不惧皇权,跪在风雨里为先太子和吕家求情。蒋项这一举动,也让他得到读书人和百姓们的尊重。京城勋贵们面上不与蒋家亲近,但暗地里也是佩服他的。
蒋家得了京城百姓的尊重,他不好太过逼迫。
怕蒋项这个硬骨头和他鱼死网破。
“商队咱们不是没有,也不只咱家有,你看哪家有采购到那些东西的?”
蒋氏一族必有特殊的购货渠道,他们打探了许久,也找不到头绪,也派人盯着那铺子的掌柜和伙计,蒋家的族人他也派人盯了不少,可就是查不到他们的进货来源。
所以这进货渠道必是隐蔽至极,不为外人所窥探。他们再组商队,找不到方向摸不着门路也是枉然。
“那我们捉着几个蒋氏族人,逼问一番呢?”
楚王刚说完,就得了秦王一个厉目。“咱们现在正是拉拢各方的时候,万不可失了人心。”
为了一己之利,逼迫朝臣,及朝臣的族人,他们能落什么好?
“蒋项的硬骨头,你不是没领略过。一般的氏族也就算了,可那是蒋氏。他蒋氏一族学生遍天下,为了些许钱财得罪了蒋氏,划不来。”
蒋项那里,不能得罪,只能交好。
听着秦王的告诫,楚王不以为然。蒋项现在跟拔了牙的老虎没差了,他蒋氏一族除了他们父子三人,还有谁在朝的?
秦王观他神色,警告道,“别轻举妄动。赵广涣抢了先太子的位置,蒋项父子对他有怨,必不会扶持他,恰是我们的机会,我们要争取到蒋项父子,万不可与他交恶。”
楚王漫不经心应是。
赵广渊连进了几批镜子,还是供不应求。预定的单子记了厚厚几大本。
贫民百姓家里都有一两面铜镜,何况达官勋贵的家里。恨不得人手一面。
屋里摆一面大大的穿衣镜,桌上再摆一面梳妆镜,随身再带一面折叠的可视镜,这是姑娘们必备的三件套。男人们没那么讲究,但这样的镜子谁不想屋里摆上一面两面?
下订单的本子记了厚厚几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