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京城来的人已安置好了。说梳洗一番就来拜见王爷。”锦绣入内禀报。
曹公公一听,更是急得团团转。
若是别处来人,他自己还可以抵挡一二,也可借口王爷病了不见外客,把人打发了,亦或是让替身打个照面就是。
可今天来的人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对方言明是皇上特地派他来看望越王的。
这还能不让见?
锦绣见曹公公急得团团转,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现在行宫里面那位是王爷的替身,可后来绣房有事,她来禀告过几次,都未能得见王爷一面,她心里便渐渐起了疑心。
后来为了稳住绣房那边,曹公公无奈之下只好跟她透了些口风。
锦绣早已认主,且这等大事要是传出去,她项上脑袋也留不住了。便帮着曹厝稳瞒起王爷的踪迹。只她虽知道行宫那位是假的,但也不知王爷去哪了。
“曹公公,给王爷传信,王爷能赶回来的吧?”
王爷在越地呢,怎么赶回来!曹厝急得冒火。
虽然先前方二跟他透了一嘴,说王爷向灾区献粮一事,怕是王爷要从那边赶回来,可什么时候回来,他哪里知道。
见曹厝转来转去,由暗卫假扮的替身也帮着想办法,“要不,我去给他下药,让他睡上几日?”
“睡几日?一日两日尚可,睡久了,京城那边没收到消息,不会再派人来?到时,反倒坏了王爷的大事。没事倒有事了。”
“那,要不干脆……”向下比划了一下。
锦绣吓得摸了摸脖子。看了他一眼,不敢再看。
也不知王爷从哪里找来的人,猛得一瞧,长得跟王爷一模一样,连神情动作都一样,可她伺候王爷久了,还是能分辩出来的。
而且这回来的是皇上身边的人,都是宫里的人精,怕是也能瞧得出来的。
“要不你给自己来一剂吧,下个猛的,躺床上装病,闭上眼睛不说话,没准能混过去?”锦绣出主意,对那替身说道。
到时就算那太监走到床前看“王爷”,但“王爷”病重,起不来身,昏迷着,又不说话,也许就认不出来了,没准能混过去。
“可他们随行带了太医,要是天天来床前把脉问诊,怕是也会看穿。”
“顶一会是一会吧。”
三人正商议着,外头又传来请见王爷的禀报声。
曹厝咬牙,“没得办法了,就这么办吧。”推了推那替身,让他快到里间躺好,装病。
又眼光示意锦绣上前开门。
“见过刘公公。”曹厝和锦绣上前行礼。
那刘公公抬腿迈进大殿,虚扶了曹厝一把,“曹公公这是折煞我了,您可是宫中老人了。”
“刘公公见笑了,我虽是宫中老人,但不比您品级高,您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哪里能跟您比啊。还指望刘公公在皇上面前替老奴多美言几句,也好让我将来能有一天回宫里过过好日子呢。”
曹厝一副在皇陵苦熬日子的无奈相,取悦了刘起。
“好说好说。”
心里审视之意少了些许。看来这个曹厝是真的在皇庄犯了错才被送来皇陵的,不是宫里那些人猜测的越王到处找旧人回来身边。
也是,这世上哪有几个忠仆,不过是利益勾连罢了。
这皇陵有什么好,巴巴跑来?是能听丝竹小曲还是能看乐人跳舞?还是能多得贵人赏?巴巴跑来看坟头?
刘起收起心头的审视,对着曹厝倒有几分真意起来,见对方比自己不如,又巴巴跑来巴结,自然是能给一个笑脸的。
“听说王爷病了?我这刚好带了太医过来,正好让他给王爷诊治诊治。”
刘起进了大殿,四下环顾,这大殿冷冷清清,虽大的很,但四周也没几件摆设,连幔帐都是灰扑扑的,没一丝颜色,比宫里得宠宫人的房间还不如。比他的,更是不如。
眼睛里又多了一份笑意。
想到来时,秦王交待他的,抬腿就往内室里进,嘴里道:“太医呢,快随我进去看看王爷。来时皇上听说王爷病了,可担心着呢,命我带了好些药过来。”
锦绣跟着他后面,急着要去拦,可自知拦不住,只焦急地拿眼去看曹厝。
曹厝也着急,可他更不好拦。人都进内殿了,太医也叫进来了,他还能拦着不让进?两股颤颤,强装镇定,希望那个替身能糊弄过去。
紧张得额上立时就冒出了一层细毛汗。
“王爷,王爷,皇上派奴才来看您来了!”刘起进了内殿,几步到了床前,急忙掀开床上遮了半边的床账往床上看……
对着床上黑黝黝向他射来的冷清目光,愣在了那里。“王,王爷?”
曹厝心里咯登一声,急忙跃过刘起,走到床的另一侧,想着也可帮着维护一二,再不济挤开刘起,让他看不真切,再有怀疑也不敢妄言。结果,一往床上看去,立时就哽咽了,“王爷!”
双腿一软就跪在脚踏上。
赵广渊捂着嘴咳了几声,像是压抑着喉间的不适,等喘匀了气,才看向刘起,“你是父皇身边的?你叫什么?”
那刘起扑通就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