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知礼等礼部官员走后,今天纳吉一事也就完成了。接下来便是由礼部官员进宫报与皇上纳征及请期了。
亲王娶妻,皇家娶媳,一应聘礼皆由国库所出,交由礼部全权操办。这些都有定数,但王爷受宠与否,聘礼厚薄也不一样。
一般来说,亲王娶妃,要花去亲王一年的年俸。
大齐的亲王,一年的俸米在五万石,俸银三万两。再加上食邑的赋税,年俸一般在十万两左右。再加上赐下的皇庄及各产业收入,及各年节所收到的赏赐等等,一年二十万两银子是有的。
但十指还有长短呢,皇上的儿女多了,受宠程度自然就不一样。年节得的赏赐不一样,产业大小不一样,皇庄田土肥沃不一样,食邑贫富也不一样。
所以各王爷的年俸就不一样。
所以有钱的王爷,受宠的王爷,赐女方家的聘礼自然就厚实一些。当然为表皇室不偏不倚,赐女方家的聘金是一样的。但金玉珠宝一类就厚薄不一了。
赵广渊在杜知礼提出有什么要求时,一副自家穷,但也是皇上的儿子,希望得到公平待遇的暗示,杜知礼自然是听懂看懂了。
杜知礼本来就对越王有好感,别的王爷都有宫中的娘娘为儿子筹谋,从皇上的私库那里抠一些金玉珠宝给自家儿子,可越王有什么?
先皇后都没了,谁愿意为他操那个心。
但杜知礼把越王的话听在耳朵里,出门时又收到蒋项让人塞给他的厚厚红包,自然愿意进宫帮着说一两句话。
赵广渊虽然不在意宫中准备多少聘礼,但也不想林照夏被人小看了。这关系到以后她在一众妯娌间立足的问题。他不想她受了委屈。
林家未得到封荫,这赐与女方家的聘礼当然是要丰厚一些的。
杜知礼走后,蒋夫人带着儿媳收拾礼部抬来的各色彩礼。牛羊五牲,酒茶糕饼这些不易放的,就收到蒋府的厨房,那些绢缎布匹摆饰一类就收到库房,将来让林照夏一并带去越王府。
“劳蒋夫人费心了。”
“王爷说的哪的话,这是我盼都盼不来的恩荣呢。”
赵广渊向蒋夫人道完谢,便跟着蒋项去了书房。
蒋项还记得方才赵广渊提醒杜知礼的话,心疼地安慰道:“王爷放心,不管皇上对王爷如何,礼部也不敢对王爷不敬,一应礼数不敢比别的王爷短了。”
毕竟皇上也是要面子的。
赵广渊点头,“我倒是不在意。只是怕委屈了王妃。”
蒋项瞬间明白过来,“王爷放心,王妃有我蒋家护着,别人若敢拿她的身份说事,我蒋家也不是好惹的。”
赵广渊笑着点头,“我知。”
蒋项心里一阵感动。为越王的这份信任,恨不得肝脑涂地。
“先生……”
蒋项听得一愣,“先生”这个词,他多少年没听到了,不由得有些恍惚。“王爷……”
“先生,帮我运作运作吧,我想入朝听政了。”
呃……入朝听政?
“王爷?为何?王爷为何忽然改变了想法?”之前王爷不是讲凡事要低调,暗中筹谋,朝廷太平之时,万事不宜冒头的吗。
赵广渊垂眸沉默。
蒋项以为等不来答案时,正想着既是王爷吩咐,按着王爷说的去做就是,正想应是,就听赵广渊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昨夜梦见皇兄与母后了……”
蒋项心里一震,一股难以言状的悲痛自心的深处升腾而起,喉头立时就堵住了。
赵广渊想着昨夜梦到的母后和皇兄,及皇兄一家死得那样惨的样子,痛苦难耐地闭了闭眼,良久才睁开,“母后和皇兄等得太久了,先生,我等不了了。”
蒋项咽下心头的悲意,仰头眨去泪意,面色坚定地朝赵广渊拱手:“是。微臣即日起就为王爷运作,好早目让王爷可以入朝听政!”
对于王爷的这个决定,蒋项十分赞成。
只有入朝听政,才能第一时间了解朝中大事,才能更好地运筹帷幄了解各方动态,快人一步。一味的示弱,蛰伏并不能达到目的。
“好,那就劳先生费心了。”郑重地朝蒋项施了一礼,蒋项心疼地急忙去扶……
从蒋项书房出来后,赵广渊便去了栖霞院。
林照夏正在跟孔卫两位嬷嬷学规矩,见赵广渊过来,很是惊喜,“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见着心心念念的人,赵广渊心头的那股郁气顿时就消了大半。不错眼地看着她,朝她缓缓走去。
孔卫两位嬷嬷上来拜见,赵广渊问了她二人几句,又板着脸训戒了几句,又让人给了厚赏,但让她二人下去了。
“你吓到她们了。我瞧着她们是真心把我当主子,想在越王府养老的。”林照夏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而且她也相信蒋夫人。
赵广渊点头,“嗯,你尽管放心用。不好的也到不了你面前。”
“你找人查过她们?”
“当然。”不查她们的底细,怎会把人放到她的面前。若她有了事,自己如何承受。
林照夏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甜蜜上涌,上前抱住了他的腰,踮着脚给了他一个香吻。才想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