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贞属实没想到,她那个干表弟,爷奶收养的那个孩子,竟是越王的亲生儿子!
楚王跑来质问她的时候,她愣是没回过神。
那个从小养在皇陵,见她就躲,被和泽打不敢还手的干表弟怎么会是越王的亲儿子?
那时候越王可还在皇陵呢。再如何落魄能比在陵村的爷奶家差?长至养在皇陵行宫不比养在林家强?
林半贞没想明白。
更想不明白的是,现在都传越王妃是长至的亲生母亲,可当年生长至的女人明明死在皇陵了,就埋在陵村那边的山上,怎么可能越王妃是长至的生母呢。
林兰贞想不通。
先是叫来她爹娘,问了一通。李氏和林敬安也说不明白。
只说当年那女子生下长至未满一个月就死了,死讯都让人带到镇上。只是那会他们一家都忙,兰贞的外祖父母觉得晦气,便没让林敬安回去送葬。
一个干妹妹罢了。有什么好送的。
结果现在楚王告诉她,长至的生母是越王妃?
林兰贞是不信的。便找人叫来马氏。
马氏已收到自家男人的信件。越王府有自己的通信渠道,孩他爹的信每次都夹在其中准时送到她手里。对于西北发生的事情,马氏都已经知道了。
现在忽然被侄女传唤,大抵也猜到一二。也不能不去,便硬着头皮从王府的偏门进到她的院子。
林兰贞早产生下一名女儿,楚王妃倒是挺厚待她,给她重新安排了院子,住得比过去舒服多了。并不以她生了女儿就看不上她。
但林兰贞却觉得正因为她生了女儿的缘故。要是生了儿子,只怕能不能平安降生都不一定,更遑论给她换更宽敞的院子了。
“见过夫人。夫人刚诞下孩子不久,合该好生保养,这春风料峭,莫冻着了。”
林兰贞坐在院中软榻上,见马氏到来并未起身。听她说话看向她,“三婶你现在说话也文绉绉的了。看来到了京城人就是变得不一样了。”
听她阴阳怪气的话,马氏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不知夫人叫我来有何事吩咐?”
林兰贞哼了声,起身往屋里走。马氏抬腿跟上。
到了屋内,林兰贞自顾自在椅子上坐下,并未招呼马氏。马氏看旁边有椅子,也不客气,走过去坐下。
被林兰贞又审度了一眼,暗想这三婶果真变得不一样了。
原本来王府,见到自己还毕恭毕敬的,现在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莫不是以为三叔立了功,又跟了越王,她也跟着成了官夫人,就看不起当侍妾的自己了?
马氏并不知她的心里活动,按情份,她是兰贞的婶娘,是长辈,还不配落个座?坐下后,问了两句孩子的事,拉了两句家常。
林兰贞没什么耐心,也不愿跟她多叙旧情。“三婶,长至是越王妃的亲儿子?长至的娘不是死了吗,不是葬在陵村了?”
“这个中缘由我也不清楚。至于王妃是长至的生母还是嫡母,我在京城,也并不知西北那边的情况。”
“你不知?三叔没给你来信?”
“你三叔有给我家书,只是凭他的身份哪里能接近王爷王妃,王爷王妃的事他哪里知道。”
“三叔怎会不知。当年你和我三叔待长至就跟自己亲生儿子没两样,与和乐养在一起长在一起,现在他成了越王的儿子,难道越王能亏待了三叔?”
三叔怕是早就成了越王的人了。可恨还跟她做戏。
早知道长至是越王的儿子,她何必给人当侍妾。就不信越王不记恩。想到错失齐亲王府小世子,林兰贞心里还是隐隐地不甘。
而三叔三婶如果早知道这事,却不帮自己,着实是可恨!
去年自己住到他们家,就在越王府后院,三婶不肯帮着引见越王妃,连帮着她说一句好话都不肯。
想到楚王跑来骂她,说她坏了事,瞒着他如此重要的事,很生气他又是提拔又是重用林敬宁。当时林敬宁走时他还吩咐了一堆,让他接近越王,有机会就对越王动手……
结果一想到林敬宁没准一转头就把话跟越王说了,楚王心里就怄得慌。
对着林兰贞骂了一宿。
林兰贞委屈得不行,如何解释都没用。害得楚王还怀疑她是不是越王派来的暗桩。
现在的林兰贞看着马氏,也是恨得不行。三房一家人全都是奸滑不念骨肉亲情的。竟然对他们二房瞒了这么大的事。
“我让我爹去接小宝与和雪了,和乐那边我也派人去学堂接了,三叔不在,你们孤儿寡母的生活在外头不安全。我让人在王府下人院那边收拾了一个院子,三婶你就带着堂弟堂妹搬过去吧。”
马氏大吃一惊!
林兰贞这是要做什么?是她的意思还是楚王的意思?
“不用了,我们住在自己的家里更自在。而且我们又不是楚王府的下人,住在王府下人院像什么话!再说你三叔现在是七品校尉了,他有官职在身,我们是官眷。住到楚王府不合适。”
林兰贞没想到这才多久,她三婶这个多年生活在陵村的妇人,已经变得像个官家太太了。说话有言有据,还反驳起她来了。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