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翠低头看了明璋一眼,明璋一脸悻悻,自己摸了个肉包子塞进嘴里,两个腮帮鼓鼓的,不知是撑的还是被自己失策气的。
众人都觉得她好玩,海诗政正挨着她,抬手戳她脸上肉肉玩,晴翠看了一眼这幼稚二人组就不搭理了,又问沈令月:“董才人早就与我们二心,你说奇怪,想来是有新发现?”
“是,她并不是一句招认没有,但句句都在拖陈幼容下水。”
晴翠问道:“陈幼容还是陈昭容?”
“是陈幼容,荣安公主府长史,”沈令月说,“她似乎很仇视陈长史,带侍卫来的时候也是直冲着宋姬娘娘而去,她甚至没有看到我。”
晴翠看向宋静怡:“咱们四个什么时候得罪她了吗?”
宋静怡说:“我猜着,也许这和她姓董,是平阳郡人有关。”
“有什么关系?”
“你忘了?幼容的前夫不就姓董?”
晴翠恍然大悟:“哦,她是幼容姐姐前夫家的人?”
“大概是。但还不确定,毕竟她什么有用的也不说,只管攀咬公主长史,”宋静怡看了宫正一眼,“弄得宫正也很为难。”
晴翠会意:“毕竟是谋逆大罪,抵抗个几天也正常,自然怪不得宫正。元福,差一队人去平阳郡提审董庶人娘家。”
“遵旨。”
宫正松了口气:“多谢娘娘宽宥。”
晴翠又说:“沈娘子身边那几个宫人什么都没有招认?”
“回娘娘话,这几个人一个字也不说。”
“告诉她们,京城人马来报,她们的家人都被陈家毒死了。”
崔正卢建等人一大早得知消息都吓得不轻,来紫云殿一路上到处都是血迹,更是慌乱无措,金吾卫说皇帝已经睡下了他们也不敢离开。提心吊胆守到这时候,进了御书房见到凌清辉,崔正卢建等人几乎连滚带爬奔过来,带着哭腔喊:“陛下!”
凌清辉笑道:“等我死了再哭不迟。”
崔正怒道:“圣人金口不可轻语,陛下怎能以生死作戏言!”
凌清辉只好哄他:“朕无事,子方公不要担忧。”
卢建与侍中凌贤和又请罪:“臣等夜宿外城,竟睡死过去,使君陷于险境,实在死罪!”
“众爱卿不必自责,宫正已经查问明白,是柳值提前派人在你们饭菜里下了蒙汗药,以致昏睡不醒,实非卿等之过,”凌清辉温声道,“昨日被围,朕思念卿等年迈文弱,亦是担忧你们遭乱贼所害。幸太医来报,你们只是中药昏睡,待药效过去即可。今日你我君臣能平安重逢,便是尘世之幸。”
众臣抬手擦擦眼泪:“多谢陛下关心,臣等无以为报。”
趁着父母在忙,明璋跑去了关押皇子的地方。
皇长子那里重兵把守,侍卫们拦着不让进:“公主,皇长子受审时突然暴起伤人,现在仍旧发狂不止,堵嘴前还在辱骂二圣与殿下,最好还是不要进去。”
明璋钻不进去,只好改道去关押皇次子的地方,这次她学乖了,对守门侍卫说:“我奉旨来看皇次子,问几句话,你们在外头守着,不必进来。”
侍卫们便说:“请公主稍等。”进去又加了一道绑缚,将皇次子与椅子牢牢绑在一起,方对明璋说:“公主莫要离他太近,臣等就在门外。”
木门无声关闭,明璋不紧不慢踱过去,打量了一下皇次子:“二哥,你偏听偏信,仅仅被人挑唆一下就要送我和亲,我实在寒心。”
皇次子忙说:“元麟,元麟我是疼爱你的,你不也说我那是气头上吗?恒嬷嬷是除了我娘之外最亲近的人,她死得那么惨,我怎么能无动于衷?”
“王母妃死了,陈昭容就得到了一个皇子。劝你与我们保持和善关系的恒嬷嬷死了,你就一心一意跟着陈昭容对付我们,你两个亲近人的死,究竟谁得了好处?”明璋啧啧两声,“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明白,二哥,你这个脑子,我都不想承认和你一个爹。”
皇次子忙说:“我已经想通了,我已经明白了,昨晚我不是告诫你远离陈家姐妹吗?我知道她们对你不安好心。”
明璋冷笑:“我若还需要你提醒,也就枉为天子之女了。到现在还如此糊涂,二哥,这个皇位注定没你什么事。”
皇次子急切地说:“我做皇帝,是一定会护着你的。你与贵妃娘娘说,我做了皇帝,一定奉她为太后,好生孝敬。”
“你做皇帝?等着某天你哪个心爱的妃子喜欢的宫女暴毙,又莫名其妙疑到我们头上来,然后我战战兢兢唯恐被你赐死、我母亲噩梦不断难以安枕吗?”明璋露齿一笑,“还是早早定了你为不忠不孝的逆贼,更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皇次子更慌张了:“元麟,我放了你一马,你要保住我的命。”
“是啊,你决意造反,却又放过了我,我因此得以去找援兵,”明璋微微一笑,镶嵌宝石的精致小匕首闪出一道寒光,“所以,我绝不会犯你的错误。二哥,下辈子投个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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