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脸着地,在强大的威压下,鼻骨碎裂,鲜血霎时涌了出来。
知晓自己看走了眼,他心下有些后悔方才的举动。
只是事情已然发生,要他认错服软,那是不可能的。
他手中并非没有对付化神的宝物,只要给他个机会......
思及至此,中年目中闪过一丝狠色,骤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
带在颈间的骷髅项链霎时爆发出一阵刺目红光,一股强大的威压瞬息散出,和笼罩周身的化神威压隐隐形成对抗之势。
沈清洛当即发动神识攻击,无形的神念化针,顷刻刺向中年识海。
后者身形陡然一僵,原本散着红光的骷髅项链在这一刻寸寸碎裂开来。
一击之下,此人并未死去,只是识海略有些受损,显然刚刚的致命攻击被护身之物挡了下来。
沈清洛右手朝前一抬,一道杀戮剑意瞬息朝中年当头斩下。
即将斩中此人身躯时,一缕黑芒骤然浮现,伴随着轰的一声响,又一道致命攻击被挡下。
下一刻,杀戮剑意再发,一道漆黑图纹自中年头颅上空显现,两者相撞,同时消散开来。
瞧见这一幕,沈清洛眉头微挑,此人的保命之物可真不少,如此也更说明其来历不一般。
仇恨已然结下,她不可能放过对方。
念及至此,她暗自运转真言密咒,同时再发神识攻击,无形的神念化针,即将刺中此人识海时,一道灰芒自其身躯浮现。
也是在这一瞬,她舌绽春雷,道出破字令。
灰芒顷刻消散开来,强大的神识攻击瞬息摧毁中年识海,此人气息顿绝。
须臾之后,一道略有些泛黑的元婴自其身躯上浮现而出,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这是短距离瞬移之术,沈清洛敏锐感应到元婴逃离的方向,迅速将之锁定,一道杀戮剑意刹那发出。
所过之处,嗖嗖破空声接连响起,杀戮剑意瞬息斩中元婴,后者轰的一声消散开来。
到此刻为止,中年彻底陨落。
从沈清洛动手开始,直至灭杀敌人,前后不过数个呼吸。
化神威压被她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没有伤及无辜之人。
茶肆里,尚未来得及离开的修士在中年身死之后,尽是目露惊惧之色看向她。
当中一人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大着胆子开口:“这......这位是天圣宗太上长老玄孙公孙玦,前辈您......”
沈清洛此前已猜到对方来历不凡,眼下听人道明其身份,并未吃惊,只淡声开口:“此人身死,估计天圣宗很快会有人找上门来,诸位还是尽早离开。”
这番话点醒了在场众人,他们强压下心中惊惧,道谢之后,纷纷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片区域。
中年尸身上,有着多件储物用具。
此人既是太上长老玄孙,撇开宝物不提,收录的各类宗门玉简绝不会少。
沈清洛挥袖带起一股灵力,将这些储物用具尽数摄至身前,为防里面存在可用神识定位之物,她以最快的速度将玉简和灵石取出,收进自带的空置储物戒内,紧接着传念净世离火,将余下之物尽数焚毁。
做完此事,她起了一道遁光,迅速离开坊市。
几乎是同一时间,坊市内专属执法队赶到茶肆,看着中年尸体,一个个尽是面色难看。
当中一人望向领头的青年,焦急开口:“吴师兄,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如实汇报。”
“公孙玦死在这儿,我们绝对难逃问责,方才那道遁光是朝北离去,吴师兄,我们要不要追过去?”
“哼,追什么追,我们只是执法队,拿灵石办事,不是敢死队!”
话落,队伍中,立刻有人附和:“是啊,公孙玦的实力我们都很清楚,虽只是元婴初期,但死在他手下的元婴圆满都不止一个。
他是太上长老玄孙,有多件保命之物在身,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杀了他,出手之人实力难以想象,先不说追不追得上,就算追上了,也只能枉送性命。”
“可......万一宗门问责,我们只怕也难逃一死。”
“没这么严重!太上长老的后辈多得是,公孙玦只是其中一个,并非最受宠的,否则在他身死的瞬间,宗门立刻就会有高阶修士前来,而非像现在这样!”
“没错,太上长老的玄孙一辈,有几位和公孙玦十分不对付,可以说是死对头,我们只需想方设法,向其中一位示好,届时顶多丢了坊市执法之职,受些不轻不重的惩处,不会有性命之危。”
几名修士一番低声交流,很快定下脱罪计策,带着公孙玦尸身离开此地......
另一边,沈清洛一路飞遁,离开坊市后,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过了许久,发现并无人追来。
她有些意外,天圣宗太上长老玄孙之死,难道无法引起此宗重视?
事实上,她恰好碰到了一个极佳的时机。
今日天圣宗圣女突然陨落,以其洞府为中心,方圆二十里内,全部被夷为平地,宗主以及众多长老皆将重心放在了此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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