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变故,所有人都是始料不及,但他们来不及哀恸,更是早已没有了两艘捕捞船各自杀死一头巨大海鲨的喜悦,因为前后脚地,另外两头凶残的海鲨又已经双双地跃出海面,将自己森森巨嘴张开到最大,呼啸而疯狂地朝着满船的人类恶狠狠咬来。
而紧跟着这两只已经跃出海面的海鲨,还有两只同样已经做好了冲刺前的准备,它们早已被仇恨冲晕了脑袋,誓将对这些屠杀捕捉他们的人类,展开最血腥的报复。
捕捉海鲨,从未像今天这样异常的艰难。
仅仅是两只海鲨,两艘大船已是接连牺牲了五名修士,虽然两艘船上的修士尚剩二三十名之多,但如此重大的损失,却是近些年所未有过的。
最要命的,这还没有完,海鲨的报复行动才刚刚开始。
这一次的海鲨围猎,不仅数量足够的庞大,已经明显超出了捕鲨队所能承受的极限范围,而且每一头海鲨相比以往都是更为强壮,也更加的凶残。
最最要命的,这帮海里的凶兽,它们好似灵智已开,竟然懂得了人类才有的团队配合的战术打法。
牛二蛋,此时也正在其中的一艘大船之上,相对较大的那艘捕捞船。
本次捕鲨所有的进程和变故,他自是看了个一清二楚,原本还是抱着看客的旁观心理,期望免费瞧上一番非常稀奇的热闹。
他原本准备等待捕鲨结束庆功宴的时候,向这些北海的渔民好好打听一番,凤仙子的家族到底在哪里?
应该怎么走才能尽快找到?
实在是这北海初来乍到,要想在这茫茫的北海,星罗棋布无数大大小小的岛屿,寻找到符合凤家居住特征的的小岛,还是很有一番难度的,也是需要不少时间的。
而最好的方式,自是长着一张嘴除了吃饭,同样可以问路啊。
而他在岸上东打听西打听,几乎没人听说过凤家,更不要说知道凤家在哪里了。
他们只是一致地推荐二蛋,前面那艘捕捞船的船长,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这北海之地,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人类和海里的凶兽之间,为了生存,在这北海之滨率先爆发了一场几乎从未有过的血腥杀戮。
为了生存下去,他们谁都没有错,但为了这片大海的自由,他们来不及悲伤,早已杀红了双眼。
人类只有通过海捕这种野蛮的方式,才能在这个艰难的世道生存下来,相比于其他的人类,他们自是竞争不过,只能退而求其次和大海争食。
正如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道理一样,这就是食物链的残酷,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唯有生存,唯有活着。
而凶兽,更是没有任何的过错,这里本来就是它们生活嬉戏的家园,是它们祖祖辈辈生活的港湾。
而这些该死人类的到来,不仅凶残地要将它们一网打尽,更要永久地霸占它们的家园,让它们的子孙后代彻底地沦为人类的盘中餐,也让这片美丽的海域,沦为他们肆无忌惮的狩猎场。
孰可忍,孰不可忍,一头海鲨倒下了,另一头海鲨疯狂地补上。
而人类同样如此,谁也不敢在这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更不敢主动地退却,谁都知道一旦弱了士气,才是灾难真正的开始。
仅仅数个回合,又有两头强壮的海鲨命丧于人类之手,而人类,更是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每艘大船都有六七名的修士,或死于海鲨的森森巨口之下,或伤于海鲨强有力巨大尾巴的无差别抡扫之下。
如果剧情一直照此发展,那海鲨无论多么的凶残,终将被人类捕杀殆尽,而人类,为了这不菲的收获,也已经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无人注意的海面之下,此时却是如一锅粥般彻底陷入了疯狂,数头身躯较小一点的海鲨,可能是某头海鲨的孩子,也可能是某头海鲨的妻子。
它们舍弃了原先分散攻击两只偌大敌船的战术,改为集中地攻击其中的一只,而且是明显较小的那艘捕捞船。
这种水面之下的异动,自是没人能够立马察觉,也浑然不知巨大的风险已经悄然来到。
捕鲨的大船,自是无比地结实坚固,尤其是海水下的船体船舱部分,不仅承载着捕鲨人的安全,也承载着他们所有美好的期望。
每次捕鲨出发之前,经验异常丰富的船长和水手,都会认真细致地检查船只的每一块坚硬无比的木板,以及每一个细微之处。
一旦有轻微的破损或者晃动,都会毫不吝啬地舍弃,并立马地更换一块更加结实牢固的厚板。
正常的情况下,一两只海鲨同时攻击这样的捕捞船,船体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要命的是现在的水下,有四只海鲨同时攻击其中的一艘。
虽然水下的四头海鲨,相对于能够高高跃起主动攻击人类的成年公鲨,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要弱上一筹,但相比于这些渔民平常捕捞的那些浅海近海里的海鲨,这些来自于远海里的强壮鲨鱼,却是各个方面都要胜上一筹。
硕大的捕鲨船,原本稳如泰山,现在却像个陀螺似的在昏暗血腥的北海里极速地转悠个不停,而且船舱底下,时不时地发出吱嘎吱嘎的巨大异响。
那是疯狂啃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