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小小的溪流,如果只是一两个个体深入其中,无论他们强壮与否,其搅动的幅度都会非常的有限。
现在是这样一支偷袭的大军远道而来,数量成千上万甚至更多,自然是彻底地乱成一锅粥,而这小小的溪流,也就变成了两种不同的成分,经过不断地搅合,再搅合,直至彻底地融合成一体。
这融合的结果,仍然很是简单,并没有带来天大的异变,也并没有太多的异样发生,只是让这条小河的清水变的相比于以往更加粘稠了几分而已。
虽然只是增加了几分的粘稠度,但这种极其特殊的性能,再结合蛇族自身的表皮特征,却是足以粘住砂石尘土,也是粘住最为致命的强碱晶体。
这小小的一步,极其隐蔽的一个改变,却是成功道路上的一大步。
正是得益于先前小溪之中这种特殊的粘液,其取材于森林之中某种特殊树木的表皮,再经过数道工序精心加工而成,其足以粘住很多颗粒并不是很大的细小物质,在一定时间之内能够牢牢地附着而并不容易滑落。
而无数的盐碱高浓度颗粒,正是属于其中的一种。
它们的比重非常的轻微,如果不仔细分辨的话,其形状和尘土目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异样,只是色泽的差异。
它们被大量地铺洒在小河对岸的土地上,一直延续到这支残军宿营休憩的地方,足足有几百米的距离,蔓延开来没有任何的死角,而现在,这些强碱晶体全部在第一时间附着在前方这些杀气腾腾的战蛇身上。
它们猩红着双眼尚不自知,它们杀气腾腾嗷嗷直叫地冲锋,它们再也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来意,随着一声刺破云霄冲锋号角的吹响,个个都是奋勇争先,挥舞着死神的镰刀,开始无情地收割。
前方,前方的任何,无论是有血有肉的生灵,无论是蛇族还是其他一切的异族,甚至那些影影绰绰的植被,都将被他们坚定的意志所摧毁,所湮没,除了那无穷无尽的黑暗虚空,也终将抹上鲜艳的红色。
由于这条小河实在是太窄了,这样的距离对于战蛇来说又实在是太近了,只是一恍而过,还没有完全地尽兴,这先头的部队就已经到达了对岸。
初始的它们,并不觉的有任何的异常,只是稍许的异样,感觉这小溪里的河水啊,好像和平常的时候有着稍许的不同。
并不是气味,也不是一以贯之的清凉,至于什么不同的地方,它们匆匆忙忙,它们士气正旺,它们杀气愈浓,又怎么可能彻底地分析出来呢?
或许唯一的直观感觉,就是前进的阻力相比于平常的时候要更大了一点。
但这些许的不同,在这军令如山倒的冲锋时刻,自然是一带而过,立马就被遗忘。
惯性的思维,根本不可能让大军就此彻底地停顿下来,而慢慢分析可能的异状,及其有可能的原因。
渡过河流,踏上对岸的松软土地,再经过几百米的距离下来,尤其是队伍里那些相对弱小的战蛇,它们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些许的问题,尤其是它们的皮肤表层,首先表现出来的异状就是非常的瘙痒。
痒,太特么痒了!
哎吆,我的后背怎么这么痒呢,我要挠挠,实在是太特么痒了,快要痒到我的心肝肝里去了。
这支纪律算是相对严明的队伍,它们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发起进攻的方式都是差不多的,也是蛮有讲究的。
其偌大的队伍,主要分为三大部分。
首先是队伍的最前方,也是发起冲锋进攻的箭头部分,很是奇怪。
在一般的理解里,冲锋陷阵必然是队伍里最为强大的那部分主力,而他们冲杀在最前方,也必然会横扫一大片,并肩负着提升整个队伍的士气目的。
现在倒好,这支队伍根本不按常理来出牌,它们反其道而行之,位列前方的箭头反倒并不是整支队伍的主要战力,而是相对来说最为弱小的一部分。
它们的弱小,有的是天生弱小,有的老弱病残,也有的是敌军的俘虏而来,经过一定的思想改造,经过反复地洗脑,从而蜕变成己方的一员。
为什么没有安排最为强大的那部分战蛇呢?作为冲锋陷阵的精锐之师呢?
这又是出于什么考虑,什么原因呢?
或许,这正是这位生性谨慎的主帅最为重要的思考,也是最为得意的地方,更是他能走到如今,走到如此之远的重要原因。
真正的主力,毫无疑问是一支队伍的灵魂,也是最为重要的一部分,每牺牲一个,对于整支队伍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
在他的思考里,战争是残酷的,也是消耗的,一场战役下来,无论大小,必然会有无数死伤的。
与其牺牲掉最为重要的主力战将,那还不如让那些相对弱小的冲锋在前,先去消耗掉敌人一部分的生力军。
简单意义的理解,就是让他们充当炮灰,这才是最真实的战略思考。
如果能顺利地冲散敌人的阵容,固然是最好的结果,即使失败了,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心疼,因为这些普通的战力俯拾皆是,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仅仅是个数字而已。
想要补充,也并不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