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晚些告诉你。”沈年年搪塞道:“现下还是先让云之衡进来说正事。”
沈年年颇有些心虚,她先一步开门。
屋门打开的一瞬间,云之衡便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们……”
他震惊于……沈年年和陆温言,竟然在一个屋子里?
沈年年明白他在想什么,立刻便编了个理由。
“如今城内还不安全,”沈年年一脸认真道:“陆大哥怕我被妖邪所扰,特意为我护法。”
说着,她转头飞快的看了眼陆温言。
见陆温言一如既往没有要拆穿她的意思,心中顿时又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陆温言这点是极好的。
无论她扯什么谎,他都能稳住心神,不来拆穿。
谁知她心中才夸他一句,便见陆温言一本正经的问她:“方才沈姑娘说欢喜我……可是真的?”
他神色怡然,没有半分旁的情绪。
寻常的就好像在问:今天天气可好?
而云之衡则再次震惊住了。
他刚信了沈年年的话,结果陆温言就炸出一记惊雷。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话虽是这样说的,但他还是眼巴巴的瞧着,恨不得凑完沈年年和陆温言这一阵的热闹。
八卦的心,谁没有呢?
尤其是关乎年年姐这个猥琐变态的爱恨纠葛……
沈年年哪里还有心思管云之衡的想法?
下一刻,便见她一手揽住陆温言的脖颈,一手快速捂住他的嘴,压低了声音。
“我不是说了,晚些再说吗?现在先说正经事儿。”
说到最后,她的尾音都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陆温言指尖微微蜷起。
沈年年离他很近,两人隔着衣物,就像是搂在一起那般,亲密的让他背脊都僵硬住了。
原来被人抱着,是这样的感觉吗?
他垂下眸子,眼睫轻颤。
唇畔触到了沈年年的掌心,那触觉是湿热的,带着一丝丝香气。
见他低眸不语,沈年年继续用着最强势的语气,说着最卑微的话。
“哥,我求你,先干正事儿,行吗?”
陆温言这人,丝毫没有情商,不分场合乱说话啊。
“好。”陆温言眉眼弯起,神色全程没有变过。
沈年年松了口气,这才松开自己的手,拉开了与陆温言的距离。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对一脸八卦的云之衡说道:“我对陆大哥很是欣赏,所以难免心急了些,让你见笑了。”
虽说是修仙界,但女子终归是女子,大都是脸皮薄的。
云之衡见过许多世家大族、以及各个宗门的女修,却从未有一个,像沈年年这么直接彪悍……且变态的。
沈年年和陆温言相处认识的时间,甚至都没有他和陆温言相处认识的时间长。
不过,云之衡的接受能力很强,而且他其实还是蛮欣赏沈年年这个魄力和行动力的。
他暗戳戳对沈年年挑了下眉,在陆温言看不见的地方,朝着沈年年竖起大拇指。
“年年姐,你也是个大奇葩。”云之衡由衷赞叹。
沈年年:“……”
谢谢这么‘夸’她。
她扯了扯嘴角,随后便示意云之衡进屋。
三人很快聊起正事。
云之衡先是说了一番他所探听到的事情。
关于薛县令五年前造下的孽。
五年前,将军城闹瘟疫。
当时疫病肆虐,城中百姓接连倒下。
为官者,最怕疫病蔓延。
疫病一旦闹大,传入朝廷,便会有一方官员因渎职被抄办。
最初的时候,薛县令自然也是怕的,因此在疫病出现二十几人死亡后。
他果断下令,将剩余染病的百余人圈禁于城郊,避免疫病扩散。
好在有一修仙人路过将军城,声称其乃神药宗人,并制出一个方子。
薛县令将信将疑,试验了一番。
随后令人欣喜的是,那药果然有用,染了疫病之人渐渐好转。
“这……好像薛县令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沈年年有些疑惑。
“疫病只是个引子。”云之衡摇头道:“那药方里头,有一味天麻,产于西南之地……”
世间事物,一旦奇货可居,便容易助长人心的贪念。
城中有富户看到了获利的前路,于是备上厚礼,与薛县令喝了半日的茶。
三日后,将军城本该止住的疫病,突然蔓延扩散起来。且比先前更甚,几乎愈演愈烈。
疫病传染迅速,那些原本没有染病的,也开始染上病了。
富户早就垄断了天麻的售卖途径,且标以高价。
百姓们得了药方,染了疫病,便要购药治病。
这一来二去,富户赚的盆满钵满。
有百姓气不过,告到薛县令那处。
谁知官商勾结,薛县令称染病不理公务,任由此事发展。
家中穷苦的百姓,买不起那味天麻,便死在了疫病之中。
而奸诈狡猾的薛县令,收割完韭菜之后,便向朝廷禀报了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