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你们相谈甚欢的样子,”沈年年看着宋朝辞,睁眼说瞎话:“方才你们说了什么?”
相谈甚欢?
云之衡瑟缩了一下,躲在自家师兄的身后。
他可看不出来陆大变态有丝毫愉悦的样子。
宋朝辞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自家师弟。
他很想告诉沈年年,云之衡真的不是良配。
好端端一个金丹,怎就猥琐的躲在别人身后?
一副不愿多看的模样,宋朝辞收回视线。
淡淡道:“我方才与陆兄在讨论切磋之事。”
沈年年闻言,眸光又落在陆温言的身上。
陆温言没有否认。
但回以轻笑。
可沈年年却看出来了。
这家伙在……嘲笑。
嘲笑宋朝辞的不自量力。
哪怕宋朝辞在修士之中,已然是个中楚翘,但在陆温言眼中,也是不够看的。
而这,就是陆温言生出杀意的原因。
他有些不耐烦于宋朝辞的纠缠。
沈年年看出了其中怪异,便赶紧对陆温言道:“他日有机会再切磋,眼下还是得先去县令府看看。”
薛县令可也是害了许多条性命的。
他明知一切的真相,却还是引诱修士掉入陷阱,落得被炼化的凄惨下场。
对于沈年年的话,其余三人都没有丝毫异议。
陆温言也似乎在沈年年走到他身侧后,心情明朗了许多。
他周身的杀意消散,眼角眉梢都含着温润的笑。
这对不明事情真相的宋朝辞来说,简直就是石锤。
陆兄果然深爱沈姑娘,能为其吃醋发癫的那种。
他多年在外历练,对这等痴男怨女,早已看透。
……
……
四人抵达县令府的时候,里头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哭声。
几人入内,见县令府乱作一团。
而后他们才知道,随着噬梦妖的消亡,薛怜也死在了梦中。
噬梦妖没有给薛怜解开梦魇的咒术,且在他们陷入城主府的时候,噬梦妖还专门来了一趟县令府,给薛怜下了死咒。
从头至尾,噬梦妖都没有想要放过薛县令。
这才是为何原着中,薛怜被救醒来,薛县令一家还是在最后满门被灭。
于是,沈年年几人,便又转身离去。
此时见或者不见薛县令,兴师问罪与否,都不重要了。
薛县令的确造下杀孽,而这杀孽的因果,便落到了他的独女身上。
这比杀了薛县令,更为恶毒。
这凡俗的因果报应,比想象中到的要快许多。
出了县令府,沈年年和云之衡便吵嚷着肚子饿。
沈年年是真的饿,云之衡则是为了让沈年年给他疗伤,才顺着她的戏演下去。
宋朝辞并不知道此事,他此时的想法,只有两个。
其一,与陆温言切磋。
其二,往死里磨砺师弟。
堂堂金丹,实在菜的过分,也难怪那些人会怀疑,他是吃了丹药,强行破的金丹。
于是,几人各怀心思,到了客栈。
沈年年一坐下来,就点了许多吃食。
这让小二都以为,他们这是还有七八个壮汉马上就来。
但得知就他们四人后,小二极为有良心的劝说了一句。
“客官不如先点这十道菜?小店分量不少,客官若是不尽兴,稍后可再点,也不必铺张浪费。”
沈年年却摆手,朝着小二道:“不够不够,这十道菜,都不够我垫肚子的。我现在可以吃下一头牛!”
小二无奈,又不好再多说。
只叹了口气,小姑娘弱质纤纤,口气倒是不小。
于是,沈年年又点了二十道菜。
宋朝辞瞧着这阵仗,不由看了眼陆温言。
果然,还是得陆兄豪气。
沈姑娘无论点多少,陆兄的眉毛都不曾皱一下。
‘单纯’的宋朝辞还在以为这顿是陆温言请,谁知道,他家师弟已然苦着一张脸,在想稍后怎么开口让师兄掏钱了。
很快,一道又一道的菜肴被端上来。
沈年年简单招呼了两句,便两眼放光,开动起来。
这一顿饭,让宋朝辞对沈年年的食量叹为观止,也让店小二对自己方才的冒失感到后悔。
满满一桌不够放,店小二便分三拨上菜。
吃一盘,撤一盘,再上一盘。
三个大男人吃的,都没有沈年年吃的十分之一多。
沈年年吃的满脸欣慰,极为满足。
终于在最后一个姜母鸭鸭腿被她啃完后,她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八分饱,够了。”她道。
这……才八分饱??
那她十分饱的时候,是得吃下多少东西?
宋朝辞震惊。
自从遇到沈年年开始,他一天震惊的次数,就比他一年震惊的次数加起来的还多。
于是,宋朝辞对上古龙族的第一印象,瞬间从神族血脉,变成了……非常能吃。
相较于此,云之衡显然是更在乎结账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