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兄与我多年情谊,何必这般客气?”云熠笑着回答。
彼时,一众弟子都纷纷朝着鹤清行礼。
鹤轩亦极为恭敬的看向鹤清,并上前单膝下跪,自请罪责道:“孩儿有罪,辜负了父亲的期望,没能护住药王阁,还请父亲降责。”
“轩儿,这不怪你。”鹤清叹息着,上前将鹤轩扶起:“此事乃作恶的妖修所为,你已尽职尽责,是为父护不住你们才是……咳咳咳……”
说着,鹤清突然猛然咳嗽起来。
他嗓音极为低哑,仿佛上了年纪,与云熠全然不同。
鹤清如今已然一百五十多岁,与云熠的年岁其实相差不多。
在修仙界,几百岁不过弹指,许多大能更是能达千岁。
但一千岁,也就是修仙者的上限所在了,且还不是人人都能活千岁,只有修为高深,达炼虚之辈,方能有千岁时光。
而这,也就是为何人人都想成仙的原因。
仙者,千万岁不在话下。
只是,瞧着此时还在掩唇咳嗽,仿佛心肺都要咳出来的鹤清。
沈年年不禁讶异。
鹤清……竟是这样虚弱。
他才咳出声,鹤轩便下意识为其抚背顺气,那动作很是寻常,可却极为熟稔。
想来,鹤清如此之状,已然许久了。
云熠显然亦是知晓此事,他皱着眉梢,忧心关切:“鹤兄还是要注意些身体才是,为祸一城的妖修,我定是会竭力将其诛杀。”
“多谢云熠老弟。”鹤清脖颈通红,即便隔着面具,也让人一眼便悉知他此时的苍白。
他终于缓过一口气,视线落在沈年年和云之衡的身上。
正要开口询问这二人的情况,眸光便乍然一窒。
他难以置信的望着沈年年,可那抹异样的情绪只是一瞬。
“这二位小友,不知是何门何派的?”
沈年年早已察觉他的异样,只故作不知,一脸认真的回道:“前辈,我乃沈美丽,她是我的好友,云之之,我们无门无派,只是散修罢了。”
沈美丽……云熠眼角一抽。
这名字,实在奇怪。
鹤轩补充道:“父亲,沈姑娘能见常人所无法窥见的邪修幻化的黑气,故而昨日便前来相助。”
“竟是如此?”鹤清沧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惊讶。
随即,他欣慰的点了点头:“那便多谢沈姑娘侠义仁心了。”
……
……
药王阁此次死伤惨重,因而鹤轩回来之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沈年年与云之衡便打算等云熠和鹤清聊完,再追问先前未说完的话。
不多时,云熠便从鹤清的屋内出来。
乍一见沈年年和云之衡在外候着,他还有些诧异。
但两人却坦荡上前,就听沈年年道:“前辈,我等还有一些困惑之处,不知前辈可是方便告知?”
“你们是想问鹤清为何如此之态?”云熠道。
“不止于此。”沈年年道:“我们心中还有些许其他的惑然,劳烦前辈指点。”
云之衡也跟着沈年年拱手行礼,一副极为有礼貌的模样。
云熠瞧着她们,好半晌,才叹息一声。
“你们随我来吧。”
说着,他带着沈年年和云之衡,走到了药王阁的后山。
此地,沈年年和云之衡皆是眼熟。
正是药王阁须弥渊秘境的入口处,亦是最挨着万兽山的一处。
“你们应该知道万兽山之事吧?”云熠幽幽开口。
“略知一二。”沈年年回答。
云之衡也跟着补充:“听闻万兽山每百年便会动荡一次,万兽会冲破结界,袭击整个落霞城。”
“药王阁之所以坐落于此地,便是因为要封印万兽山。”云熠叹道:“人人皆知,封印万兽山乃药王阁阁主的重任,但却鲜少有人知道,万兽山的结界,每一次加固,都是在消耗药王阁阁主的寿数与修为。”
“鹤兄此次所谓的闭关,其实便是在加固万兽山的结界。”
“邪修祸乱,又恰逢结界百年之期,二者之间,孰轻孰重,想必两位小友也懂得取舍。”
邪修再如何为祸,也是少数百姓遭殃,但万兽山一旦结界被破,便是全城覆灭的灾难。
故而,鹤清才万里书信与他,求他相助。
“那为何阁主要戴面具呢?”云之衡不解说道:“我娘曾说过,药王阁阁主当初和我……和前辈您,被人们称为玉面双杰。”
云熠闻言,却瞪着双眼看向云之衡:“你娘是何人?怎会知道这个?”
云之衡愣住,他完全不明白,为何云熠反应会这么大。
但他却不能说自家娘亲的名讳,于是他只能糊弄道:“我娘只是无名之辈,前辈自是不认识……”
“你名唤云之之?”然而,云熠对这件事,却紧抓着不放:“你爹姓云?”
“呃,是。不过……”云之衡生怕云熠再追问他爹的名讳,为了赶紧结束这个话头,他便道:“不过我爹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
云熠眼中的震惊与复杂,愈发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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