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让胡乱嗯了两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但她突然翻了个身,确实吓了裴景淮一跳。
结果,她也只是翻了个身。
第二天早上,叶知让被闹钟叫醒,只觉头疼,昨晚她回到卧室一挨到床就断片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不知道,但她寻思着裴景淮应该也不会允许她做什么逾矩的事。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衣服没换,就这样皱皱巴巴的盖着被子睡了一整晚,不用想也知道,脸上的妆肯定也没卸。
也对,像小叔这样看重分寸感和秩序的人,怎么可能会做他认为逾矩的事。
叶知让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八点,好在今天是休息日,一会儿洗完澡还能再睡一会儿。
她下床拖沓着脚步往衣帽间走……等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刚在床上躺下准备舒舒服服的睡个回笼觉时,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叶知让打了个哈欠,抱着被子坐起身,朝门口探头喊了一句:“门没锁!”
门开了,裴景淮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走了进来,叶知让很少见他这种打扮,因为他们从来没有一起去过健身房,在健身房以外的地方,裴景淮也肯定懒得运动。
“小叔,怎么了?”
裴景淮在床边站定,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她:“把水喝了,然后和我一起出去跑步。”
“跑步?”
叶知让不可置信的接过水杯,喝了口水:“你的意思是我们一起跑,不是我跑,你跟着?”
裴景淮皱眉:“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去不去?”
叶知让又喝了口水,犹豫了一下,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去。”
她抬眸瞄了裴景淮一眼,见他脸色不好看,随即又多解释了一句:“我头疼,而且外面冷,小叔你感冒也才刚好,咱们别出去吹风了。”
“真不去?”
“不去!”
……
初春时节的清晨,阳光虽好,但冷也是真的冷。
叶知让就想不明白,裴景淮今天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开车二十多分钟把她带到江边广场,居然就是为了吹着风晨跑。
叶知让裹紧了外套,有些生无可恋的看着裴景淮在她手腕上系了一只五彩大公鸡形状的气球,风不小,气球都被吹偏了。
她又是长长一叹,环顾四周,广场上人还挺多,有一年四季风雨无阻的广场舞爱好者,习惯性晨练的大爷大妈,还有被拴着绳快乐奔跑的遛主人的小狗,以及她这个被强行拽出来的倒霉蛋……
叶知让打了个哆嗦:“小叔,一定要跑吗?”
裴景淮嗯了一声,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前走:“不跑,我们是来凑热闹的?”
这句话说完,叶知让就彻底被迫跟着他迈开了腿。
但好在裴景淮还算照顾她,步子迈得不大,跑步的速度也不快,新鲜的潮湿冷气夹带着清晨独有的草木和泥土的芳香扑面而来。
两人沿着江边的栈道一直向前跑,一直跑到叶知让确实迈不动腿了才停。
她弯腰扶着膝盖,努力喘息着,裴景淮看着她,蓦的笑了:“叶知让,你体育考试能及格吗?”
叶知让抬头看他,一张小脸跑得通红,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勉勉强强,勉勉强强……”
裴景淮拉她起来,让开主路,靠在栈道的围栏边。
彼时天光正亮,他伸手轻拍了一下弯腰努力平复呼吸的叶知让的发顶。
叶知让站直身子,在看向他时,顺着他的目光,正好望见了眼前的浩渺烟波在万里晴空下,水雾渐散,粼粼波光似绝美绸缎,映着拂堤柳枝,天空,和停靠在岸边随风摇晃的画舫船影。
这一幕胜过无数电影场景,她一时有些愣怔。
裴景淮低头看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的弧度,可只一瞬,在叶知让笑着抬头看向他时,他又恢复了一贯淡漠,就好像是这幅画卷的局外人。
但叶知让也习惯了,反正小叔一直是这样的。
在回程的路上,叶知让说什么都不跑了。
裴景淮倒也没勉强她。
他走在前面,她跟他身后努力想要踩到他的影子,飘在头顶的大公鸡气球,也又换了个方向继续飘着。
从广场出来,裴景淮没去停车场,而是带着叶知让过了两条马路,去了另一条街上的一家早餐店,门楣上的招牌和他们在京城去过的那家一样。
店是新开的,桌椅陈设都很新,店里也没什么人。
两人在店里靠窗的位置坐下,裴景淮点了叶知让上次吃过的几样早餐。
叶知让环顾了一圈:“分店居然开到苏城来了,就是可惜离咱们家有点儿远。”她解下系在手腕上的气球绳子,绑在了一旁的椅背上:“小叔,以后别给我买这些了,我已经长大了,丢不了。”
裴景淮没说话,只倒了两杯水,推了一杯给她:“过几天开学,你们三个不在一个城市,还怎么创业?”
叶知让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缓了缓:“我们前几天开小会还说这事儿来着,其实在现阶段,我们能做的事,能动用的东西不多,所以着重还是想先提升刘梦账号的知名度,在保留原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