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的当晚,叶知让和裴景淮一起去参加了一场私人宴会,宴会的主人是一个做红酒生意的法国人和裴景淮认识许多年了,在生意上也有所往来。
晚上八点,司机把车停在了别墅门前,裴景淮下车后,向叶知让伸出了手,叶知让犹豫了一下,把手搭在了他的掌心,待下车站稳,裴景淮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挽上了自己的臂弯。
他走的很慢,目光也一直停留在叶知让脚下,这还是她第一次长时间穿高跟鞋,走路不算稳,整个人都显得无比小心拘束。
走进别墅大厅,裴景淮将邀请函递给了候在门口的管家,管家接过查看了一番,立刻恭敬的为他们引路:“先生已经久候了,您这边请。”
裴景淮点了下头,看向叶知让,并安抚着握了握她的手。
叶知让一边走,一边好奇的环顾着四周,别墅很大,装修风格有些新古典主义的味道,颇有质感的天然石材,金属,木制饰物,佐以各种绸缎类的布料点缀,巨大的水晶吊灯从三楼的天花板垂下,楼梯就绕在吊灯旁,阶梯上还铺着柔软的地毯,但对高跟鞋算不上友好。
一路上楼,二楼会客厅里的人,倒是比一楼少,虽然也是在说笑聊天,但明显要更安静。
站在靠窗吧台前的一个留着些胡子,穿着一套米色西装的外国人一瞧见裴景淮就忙是放下了手中的高脚杯,朝他们走了过来,在笑着握手,用法语问好,寒暄了几句后,他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叶知让。
叶知让虽然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但她大概能猜出来,应该是在问裴景淮她是谁。
裴景淮揽住她的肩膀,笑着道:“De ma femme.”
他这话说完,那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向叶知让伸出了手:“Bonjour Mme Pei.”
“Bonjour. ”叶知让轻握了一下他的手,抬头看向裴景淮,裴景淮冲她笑笑,又闲聊了几句,管家上前似是有事要和主人商量,裴景淮也就顺势带着叶知让暂时离开了这场寒暄性质的问候社交。
“小叔,为什么他刚和我问好,要带你的姓啊?”叶知让小声问。
裴景淮从侍者手里拿了杯酒,轻晃了晃酒杯:“因为我告诉他,你是我的妻子,所以他当然要叫你裴太太,有什么问题吗?”
“我……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妻子了……你这不是胡说嘛……”
裴景淮笑笑:“只是时间问题,我会成为你的先生,你会成为我的太太,这应该也没错吧?还是说,叶知让,你根本没想把我列入以后?”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
“又不开心了?”
叶知让摇摇头,没再说话。
一整场宴会下来,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叶知让是裴景淮的太太,裴景淮很爱她,会帮她切盘子里的食物,整理散在肩上的长发,甚至是在说笑的不经意间,握住她的手,带到唇边亲吻。
丝毫不加掩饰的告诉在场的他所有的合作伙伴,朋友,她是他的例外与偏爱。
叶知让能感觉到裴景淮是在一步步带她以另一种身份走进他的生活和社交,可安全感这件事很难形容,比起先生太太,她更想要的是一句他真实的承诺,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承诺。
宴会散场,主人亲自在酒窖里挑选了一瓶红酒送给叶知让,还说这是给裴太太的见面礼。
叶知让接过,裴景淮代她道了谢。
在回家的路上,叶知让一直抱着那瓶酒,说不上开不开心,更多的是疲惫。
裴景淮握住她的手,她转头看他:“小叔,等假期结束你就回去吧,不用在这儿陪我了。”
“烦我了?”
“不是,就是你也挺忙的,我也住校,没必要一起耽误时间。至于生日,我今年和同学一起过就好,对了,明天晚上是常念的乐队在酒吧的最后一场演出,我得去看看,宋霁川也在,你看你去不去?”
还真是许久没听见宋霁川这三个字了,裴景淮的眉头皱得一如既往,但嘴上还是一贯的好像真的不在意:“你想让我去吗?”
叶知让沉默了一会儿,裴景淮的脸色越发难看,直到听见她说了一句当然,才稍稍缓和了些许。
回到家,两人商量着要看一部电影,然后品尝一下这瓶新得的酒。
等叶知让洗完澡,换好衣服下楼,裴景淮也醒好了酒,他换了一套家居服,宽松的白色长袖T恤和黑色垂感很好的长裤,头发蓬松,明显也是洗过了澡。
叶知让走到他身旁,在地毯上坐下:“看什么电影啊?”
“《绿皮书》,这部电影里有一句话我很喜欢:世界上有太多孤独的人,都害怕先踏出第一步,因为他们总是孤零零一个人,没有退路,没有拥抱和温暖……”
裴景淮给叶知让倒了杯酒,叶知让接过酒杯,晃了晃,抿了一口:“这部电影,我的笔友也提过。”她看向裴景淮:“他写下的是另一句话: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恰巧我们成为了朋友,这不是缘分,只仅仅是我们本就应该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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