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鹿被牵到后院,沈淮安从房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和一截棉布,将瓷瓶里的药粉倒了些在公鹿受伤的后腿处,紧接着用棉布裹了裹。
沈淮安解释,这样是为了防止公鹿流血太多,过早而亡,活的鹿值钱,但死了的鹿价钱直接砍一半多。
被拴在后面木桩上的小公鹿似是有些焦躁,一直围着木桩转圈,柳乐想了想,从背篓里摸出一大把山里红扔在地上,小公鹿用鼻子闻了闻,确认味道后开始吃起来。
沈淮安在厨房叫柳乐,看来是鸡处理好了。
“我出去给鹿割点草。”沈淮安背着背篓朝柳乐说道。
今晚得好好喂养,明日看起来才会精神能卖个好价钱。
“那你小心点,早去早回。”柳乐嘱咐,现在天还没没黑,太阳刚下山,但估计也快了。
沈淮安走后,柳乐开始生火炖鸡,将在阿婆那儿买的野蘑菇洗干净备用,又将处理好的野鸡剁成小块。
加姜蒜香料炒香后,才加水加蘑菇,用大火炖。
为了和野鸡炖蘑菇相配,柳乐依旧做了白米饭,再炒个青菜。
在等炖鸡的过程中,柳乐觉得小公鹿应该是饿了,找了个木盆,将今日的摘的山里红和村民送的青菜放了一些在里面。
柳乐站在后院时,小公鹿不敢靠近木盆,有些警惕且防备的看着柳乐。
见状,柳乐退回到厨房,从窗户处偷偷观察,见小公鹿在吃东西,就放心了。
外面的天已经渐黑,柳乐饭也做好了,开始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堂屋门口等沈淮安。
刚坐下没两分钟,沈淮安背着一背篓草回来了。
柳乐连忙迎出去,想要接过来,被沈淮安拒绝了,直接将草背到后院,才放下。
给小公鹿添了些草后,两人开始吃他俩的晚饭。
等到沈淮安将碗洗干净后,在桌子前坐了下来,倒了满满一桌子的铜板,两人开始数,计算今日的盈利。
将所有铜板数了一遍后,柳乐高兴道:“总共有一千四百六十二文,刨除成本和今日我俩在镇上的花销,最起码都净盈利一两银子。”
“真不错,我俩太棒了!”
沈淮安在之前也没想到柳乐这个点子竟然如此赚钱,大河村普通汉子到镇上做工,一天不包午饭工钱也才刚到七十文。
七十文的工钱也不是人人都能拿,要看你干活是否麻利,是否认真仔细,稍有不慎就会被扣钱。
“发财啦。”最高兴的莫过于柳乐,看着桌子上这么多铜板,他都已经畅想到今后赚大钱的时刻。
“我们将铜板串起来,然后赶快睡觉,明日一早去卖鹿。”柳乐道,明早卖鹿不能坐牛车,得靠双腿走到镇子上。
天还没亮,沈淮安就在厨房忙活,昨晚柳乐和了面,今早烙些饼,在路上吃。
等到柳乐起床时,沈淮安都已往布袋里装饼了。
“我…我起晚了,对不住啊。”柳乐有些不好意思,怎么是沈淮安早起烙饼呢,真是白比他大好几岁。
沈淮安将热水装进水壶,“没事,去洗漱吧,出发了。”
柳乐拿出从未有过的极速,将自己收拾妥当,跟着沈淮安赶着小公鹿往路上走。
除了一布袋饼和一壶热水,沈淮安背着的背篓里还装了刀,经常带着上山的刀,一个小哥儿和一个半大孩子带着十五两银子,在路上大摇大摆的走,难免不会遇到生异心的人。
两人沿着大路往镇子上去,路上遇到几波打量他们的汉子,但见着从背篓里隐隐露出的刀,又是大路上,只得歇了心思。
有几次柳乐的心脏都砰砰直跳,生怕他们联合起来抢他俩的鹿。
怀着忐忑的心一直到了镇上,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们去散市吗?”
“不去。”沈淮安回答道,“去酒楼。”
沈淮安本来是打算将鹿牵到他爹之前常卖的福云酒楼,但刚走了一段路,就碰到了昨日最先买山里红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管家。
“前面两位小老板留步。”中年管家小跑几步追到了沈淮安和柳乐。
“看来我今日运气不错,正想找你们就碰见了。”
柳乐笑着问道:“不知贵人有何要事?”
“我主家姓孙,你们叫我孙管家就好,昨日我买的糖霜山里红,老爷、夫人、少爷们都很喜欢,之后你们只要来镇上卖,就送二十包到孙老爷府上。”孙管家同柳乐商定,这样也不用他隔日就去散市,万一有时没碰到,岂不是还耽误事儿。
没想到昨日一天就来了笔大生意,“好的,我们定当按时送去。”柳乐很高兴。
孙管家这才注意到沈淮安牵着的鹿,“小老板,你们这鹿卖吗?”
“卖。”沈淮安沉声道。
孙管家围着这头鹿转了一圈,很强壮,不是病殃殃的,这种鹿用来吃肉真是不错,大补,“小老板,这鹿多少钱?”
这话孙管家是看着沈淮安说的,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浑身的气度应当是习武之人,假以时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既然是孙管家开口询问,十四两。”沈淮安直接道,按平常价这鹿得卖十五两,但做生意有时也得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