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战爵逸抬手虚扶着轿门的上方,对妻子柔声提醒道:“霜儿,你小心点儿,别到碰头了。”
“嗯嗯,好的王爷。”叶霜柔一边点头回应着自己的夫君,一边也低下头来、俯低了身子钻进入了这乘大轿之内。
然后,战爵逸也是刻意地放低了好一截的身子,这才能勉强进去的。
这对夫妻要比常人高了许多,要进到轿子的低身程度也非比常人了。
况且他们二人平素的在外出行,除了自行骑马、或是坐马车,那就是步行的了,真是极少有乘坐轿子的。
战、叶二人虽然不是那么习惯乘轿,但也不会就此逆了战爵逸的好兄弟的好意。
小六见到贵客已经入轿坐好了,连忙对轿夫们朗声唱喝道:“起轿——”
于是8个轿夫稳稳起轿开始往前走着,晓舞、小六、战海、战洋分别站在轿身的两边,他们这一行14人就直往今晚的花灯会展那里缓缓而去。
其实呢,就在数日前战爵逸亲笔书信,再命人飞鸽传书给到了好兄弟方梓箫。
而这封书信上的内容,就是他会带上他的王妃叶霜柔,将在今日到达津安城来游玩一段时日,并且还特别强调了自己妻子惯有的生活习性。
于是,方梓箫便在事先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安排,也跟所有的下人都特别交代过的。
看到翊王妃戴着面纱、或者是戴着面具,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像男子般的低沉、沙哑,还有一些特定的规矩,均是不必觉得奇怪。
只管好生侍候翊王殿下、翊王妃这两位贵客便是,若不然必将严惩不贷。
而且方梓箫还特别交代了冷碧庄的下人们,把已经非常高雅精致的别院又是精心布置了一番的。
再让好兄弟战爵逸较为熟悉的晓舞、小六,命这二人在昨日清晨就从逍遥岛坐船,回到了这座属于他私人名下的江南风韵的‘冷碧庄’别院,提前恭候着翊王殿下与翊王妃的莅临。
可是方梓箫却因为临时有紧急要事匆匆离开了津安城这边,要到数日之后才能回来。
在他临行前,除了给到冷碧庄管家一封他亲笔写给战爵逸的书信,让其转变给好兄弟之外,还再次特意吩咐了一众下人,务必要伺候好即将而至的两位大人物贵客。
此刻的轿内,一身秋草青的冬衣华服、却没有佩戴面具的战爵逸撩开了轿帘。
他一边指着外面缓缓而过的街边夜景,一边对一身浅青色锦衣、戴着同色面纱、还外罩了米色华贵斗篷的叶霜柔清浅一笑,柔声问她。
“霜儿,你应该是第一次来津安城的吧?这外面的街景,你觉得如何?”
其实战爵逸不在京城时,是极少佩戴他的金色面具的。
他在京城出行在外时,之所以会一律戴上那张面具,皆是因为朝中认识他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
倘若他们这些人在外面偶遇到了他,必定是一路拜他拜个不停的。
可战爵逸素来不耐烦就此而与这些人东寒暄、西客套,他一戴上了面具,不知情者当然就全然不认识他了,故而他也省去了很多的繁杂琐碎之扰。
至于叶霜柔的锦衣华服,当然就是那日清晨战爵逸一再留她在膳厅里待着。
却是早已经暗自派了紫鸢、青鸾,收拾整理了多套为叶霜柔置办的华贵衣服、配饰,再放在了那辆豪华马车上的。
而叶霜柔自己置办的那些普通衣物,当然就没有带上了。
叶霜柔听了战爵逸的问话之后,又想到这个男人一再的特大转变。
她觉得无论战爵逸是另有目的性的虚情假意,还是真心诚意想跟好好的过日子,目前她都不想跟他正面起冲突,只管先与之好好的相处下去、再静观其变。
“嗯。”于是,叶霜柔点点头,如实回答:“是的王爷,这里的夜景还挺好的。”
“妾身一直在南方生活,在成亲之前也从未来过北方的任何地方。虽然是曾听闻过这座素有‘北上江南’的津安城的大名,但也的确是第一次来此。”
这座津安城,实属北方的重要之城,其繁荣昌盛的程度绝不亚于京城。
故而此城的夜景,尤其是又在开展花灯节的今晚,尽管外面正在细雪霏霏,但也是华灯烁烁、彩绸飘飘,四处一片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美好景象。
战爵逸闻言,先放下了轿帘,再用大掌包裹着妻子的一双纤手,星目定睛在她的眉眼之间。
他一脸恳切又轻柔的说道:“霜儿,为夫知道你一定过不惯北地的生活,也会常常想念南方的家和亲人,甚至是有关南方的一切,所以这便带你来津安城补过生日。”
“毕竟这里离京城既不算是太远,又有着南方小气候,许多南方人在此地做营生的。”
“而你在津安城待上一些时日,必会喜欢上这里,亦能暂时解你思乡之情。等到为夫在京中之事办得差不多了,待到过了腊月初八,我们便一起回到本王的封地可好?”
叶霜柔这一听了,顿时明眸珠辉一闪,无比欢喜,“王爷,你说的是,是真的吗?”
战爵逸见此,一张俊脸当即笑若春风的点点头,“霜儿,真的,当然是真的,本王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