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浮对眼前这男人恶心得不行,她就仗着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搭理他,还侧过身不去看他。
男人仍笑呵呵的,先给自己做个介绍:“鄙人是黑熊寨的大当家,熊寅。我与你公公是结拜兄弟,我年长,算起来,你该唤我声大伯父。”
游少奶奶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来一趟还得我左等右等,我不来了,不待了,我走!”
都不用等假熊寅验证她的身份,游少奶奶就先把大当家给否决了,捂着肚子转身就要走。
熊寅连忙越过她拦住她:“侄媳妇,侄媳妇,哎呀,这大晚上的,你是要去哪啊,你这乱走,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公爹交代啊!”
游少奶奶脾气上来不想听:“我身边这俩护卫,身手一等一,自能护得住我!”
熊寅继续拦她:“这地方乱啊,凛北怎么样,侄媳妇没听过吗?你这俩护卫能顶什么用?你就别吓伯父了,起码今晚先住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提到孩子,总算让游少奶奶冷静了些,她慌忙摸了摸肚子。
赶了几天的路,本就累得慌,游少奶奶面色出现迟疑,熊寅赶紧又游说几句,她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先留下来。
而这会的假熊寅,哪里还想得起她的身份还没验证了,经过这么一番小折腾,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游少奶奶就是那富商的儿媳妇了。
游小浮就这么被带进了黑熊寨里。
“没想到侄媳妇会过来,一时也没准备,先给你安排在这,侄媳妇看看,怎么样?”
熊寅殷勤地亲自给游少奶奶安排住的房子。
讲真的,寨子里的房子都很漂亮,是那种带着山野风趣、朴实、又有很多或人为或自然风景点缀的房屋配饰,像屋前栽种着类似松树的一两米高的树,大冷天的还长着青蓝的叶子。
叶子上挂着孩童的玩具,甚至里头还藏着一只竹蜻蜓。
亦或是在屋檐上挂着的腊肉,窗台上悄悄绽放的花,小楼与小楼间搭建的小桥……
哪怕雪落满屋,也能感觉到这儿,充满了人情味。
但也看得出来,很多地方都被后来的侵入者不珍惜的践踏了,一个花纹很好看、造型很奇特的瓷缸破了,被很随意地丢在路边,逐渐地被雪掩埋。
游小浮还无意间踩到一条姑娘的发带,上面沾了血迹。
这里原本生活着一群对生活充满希望和向往的人们,他们在这里安居,他们或许没有什么作为,只是默默地收留走投无路的人。
用最真诚的心去接待新的朋友……
听故事只是听故事,当踏进这里,不知是埋在这里的冤魂们的影响,还是各个地方细枝末节无声地诉说着什么,让游小浮心口一阵强过一阵地发疼。
假熊寅给她安排的房子也很漂亮,是一栋二层小楼,没有特别金贵的装饰和家具,可又能感受得出来每一处的用心。
这……似乎是一对新人的新房?
游小浮再一处木墙上看到了隐晦的爱语,在被保留下来的化妆匣里看到了男人给女人雕刻的木簪,从粗糙的、歪七扭八的、看不出是什么的木簪,到已经算得上精致的雕花的木簪,每一根都被化妆匣的女主人好好地保存着。
“哦哦,早前有听贤弟提过一嘴,说有机会带儿子儿媳一块过来这住个几天,所以我就让人准备了这房子,新盖好没多久的,我是个大老粗,不太懂,就让人随便准备了些姑娘用的在这。怎么样,侄媳妇,还可以吗?”
熊寅自然也发现了不少属于女子的东西摆在这,为了不让富商怀疑,所以之前他们尽量保留着寨子里的东西不动,熊寅只是看这小楼是新的,就想着让“侄媳妇”住着,忽略了楼里的东西。
现在就找补着说辞,说得是早就提前准备,却忘了一开始说的,这是临时安排的。
他也确实大老粗,不明白那些化妆匣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代表着什么,只以为是女子的寻常物品罢了。
游小浮……心中因那些簪子戚然,却摆出了一副嫌弃的模样:“这地方能住人吗?”
“虽比不上你们府城里的精致,但我们这有不同于你们府城美妙的地方。”熊寅笑容不自觉的淫邪,“你就先住着,要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跟伯父说!伯父...一定让你满意。”
游小浮蹙眉,各种不满意已经流于面上了,她甚至不愿稍微屈尊地给这位“伯父”面子。
但她又实在是累了,最后勉强同意先在这住下。
此时熊寅又道:“我再给这两个小兄弟安排下住处。”
这是想将两个护卫支开了。
“不必。”游少奶奶高傲地拒绝,“他俩的职责就是保护好我,不在我身边,怎么保护我?这小楼也不小,随便找个地方,他俩轮流休息便成。”
“这……”熊寅不太赞同,以男女同屋不方便,他不好给兄弟交代为由,想让寨里的女人过来“照顾”游少奶奶。
游少奶奶嫌弃这边的人不干净,不愿意让寨子里的女人接触自己,万一过度不好的东西给自己呢!
两方拉扯后,最后为了名声着想,游少奶奶勉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