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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就看清了现场的三个成年男性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虽说其中一个正板板正正躺在地上,横在中间,但也正是因为毫无声息才加剧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杰可是因为你变成了这种样子,”五条悟嗤笑一声,“但像你这样的人渣,造成这样的结果也不会生出半点内疚,所以我只好自己来讨债了。”
伏黑甚尔:?
他不知道五条悟到底演哪门子戏,话里话外都是黑发小子已经没命,就差亲自跪地上哭着喊“偿命”了,但到底有没有这回事,一听呼吸就知道,那小子哪里是没命,简直可以说是活蹦乱跳生龙活虎。
他自然是知道夏油杰是什么情况,但他家小孩又不知道,听了五条悟的话,伏黑惠下意识紧紧攥住伏黑甚尔的衣服。
伏黑甚尔:……
他家小鬼是不是有点矮了,抓也只能抓住他裤子,用的力气也有点大,导致裤子维持在一个岌岌可危的位置。
为了避免伏黑惠整出什么“哄堂大孝”的事,拯救自己的清白,伏黑甚尔将她拎到自己的肩上,随即转念一琢磨,大约也明白五条家神子是冲着谁说的话了。
他是刚从医院赶过来的,放武器的咒灵早早地吞进肚子里,现在吐出来也不合适,他家小孩没见过那场面别吓着然后给她妈告状,可惜了,要是武器在手,说不准就能让这小子“梦想成真”。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高,但伏黑甚尔觉得想想又不犯法,在除家人之外的地方不要脸是他的人生哲学和人生信仰,他很信这个的。
短暂的时间里,伏黑甚尔心头转过好几个想法,但都一一排除,最后在五条悟隐晦警惕的眼神下笑了出来,他的笑法是很久之前还没从良时当小白脸的笑法,让女人尖叫男人呕吐。
伏黑甚尔笑道:“五条神子还是谨慎点,我可是要养家养小孩养妻子的家庭主夫,不敢做那种事。要是那小子真的丢了小命,你再来找我也不迟。”
——说话要讲良心,他可是良民。
07
五条悟和夏油杰真没想到伏黑甚尔这么不要脸。
——说话还这么恶心。
他说这话都不会吐吗?感受到胃在翻涌的夏油杰有一种“我愿在这方面称你为最强”的甘拜下风感。
他受不了了,他要站起来了,冲上去开干无论暴打伏黑甚尔还是被伏黑甚尔暴打哪种结果都要比听伏黑甚尔讲骚话舒服得多。
另一边,伏黑惠敏锐地从她爹话里找到重点:“所以你没打死他?他没死?”
伏黑甚尔肯定道:“没死。”
伏黑惠:“那你打人了吗?”
伏黑甚尔:“肯定没。”
伏黑惠明白了,夏油杰和五条悟找上门不冤:“所以你的确打了他们。”
要是真没打,伏黑甚尔都不会在这跟她废话,也不会故意恶心人。
伏黑甚尔:“……你爹也被打了。”小兔崽子胳膊往外撇。
伏黑惠一直被折磨的愧疚心终于消散了一点,虽说伏黑甚尔的确做出打人的暴行,但起码没搞出人命。
至于五条悟和夏油杰,小姑娘倒是没有多少埋怨的意思,毕竟听伏黑甚尔的意思,两个人真的是她爹暴行的受害者,找上门还反被恶心一把,精神和肉/体遭受双重暴击可以说有点可怜了。
被打男高之一的夏油杰终于不用伪装尸体,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用谴责的眼神看向五条悟,但他的好友看上去对伏黑甚尔那番话的反应更大更剧烈,一整个都是猫吐毛球化毛膏猫草都不在身边的状态。
——这也是为什么夏油杰能从地上爬起来的原因,五条悟终于没那个闲工夫按着他了。
08
多冒昧啊,她爸爸好像真的不是好人。伏黑惠心累地想。
她看着被恶心到家的两个男高,第一次直观面对伏黑甚尔的杀伤力。平时伏黑甚尔在家都是好丈夫好爸爸的形象,除了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出一些阴暗暴言震撼伏黑惠,但这是作为伏黑家的食物链顶端,伏黑惠的母亲伏黑蝉月总会笑着说“没关系”然后当作无事发生。
并且因为那些暴言本身也不是冲着她去的,所以小姑娘一直相信自己的爸爸虽然有点嘴毒和不要脸,但是用网络上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纯爱战神”,结果伏黑甚尔用事实教给她,他不仅是个“纯爱战神”,本身还能“父爱如山”。
——平时能安心做家庭主夫的伏黑甚尔就是对她最大的父爱啊!
至于伏黑甚尔说他也被打了……
无论怎么想都是他先冲出去暴打别人的锅吧!
伏黑惠有些无语地注意到五条悟和夏油杰好像还要再吐一会儿,于是拽拽伏黑甚尔的头发问了另外一个很挂心的问题:“妈妈在医院里还好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妈妈该怎么办。
自从知道妈妈病得很重,她总是控制不住地会想一些最坏的可能,想完又在心里求不知名的神明救救妈妈,空落落的阴影一直在她心头沉甸甸地坠着,一直要把心脏拖到胃里,再榨出眼泪。
她不敢谈论任何有关于死亡和疾病的字眼,敏感到仿佛是自己得了病。
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