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能恢复意识。我和妈妈现在都很焦虑……Khun Nueng,如果A-Nueng永远昏迷不醒……我该怎么办……”
Piengfah像一个非常关心女儿的妈妈一样思虑过重,泣不成声。我朋友的哭声让我十分担心,我脱力地瘫倒在沙发上。
“不……A-Nueng这般活泼的孩子怎么会昏迷那么久?她很快就能恢复意识的。”
“我女儿会恢复意识的,对吧?请告诉我她一定会的,Khun Nueng。呜呜。”
Piengfah平时是那个安慰我一切会变好的人。但现在她是那个崩溃到向我寻求安慰的人。哪怕我也同样痛苦不已,泪流满脸。我必须成为支柱,因为此刻,我们都需要力量。
“她当然会恢复意识的。”
“……”
“她非常爱我。她答应过我会等我死了才死,因为她无法忍受看到我悲伤……她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我一挂断电话,就抱头痛哭。我想起了那个开朗女人,她曾经滔滔不绝地说起过我们会如何白头偕老,她会如何陪着我,照顾我,然后在我之后死去。
你为什么违背诺言……你为什么还不康复过来?
最后,对A-Nueng的想念赢过了我所有的骄傲。虽然我被禁止去看她,但我还是去了。看到A-Nueng躺在病床上,周围的机器都围着她,我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祖母看到我,点点头打招呼。就这点来说我们的关系并不好。我和A-Nueng的关系粉碎了她的信任。
“A-Nueng一直都这样吗?她怎么上厕所和吃饭?”
“他们会喂她。”
Piengfah简短回应道。我差点哽咽大哭。喂食意味着把食物打成液体,然后通过卡在鼻子上的鼻饲管道才能进食。我看着她身上所有的排泄袋,像她这样精力充沛的女人竟然这样躺在床上,实在是太可怜了。
“啊……”我犹豫了一下,转身和老妇人说话。“妈妈,你一直和A-Nueng在一起吗?”
“是的,一直以来都是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现在也是这样。”祖母可怜地伸出手来整理孙女的头发。“她出生的时候我就这样照顾她,现在还是一样,只是她长大了。”
“我会来帮你的。”
“不要浪费时间。”
“我会来的。”
“我不允许。”
A-Nueng的祖母终于对我失去了耐心。她一直在努力保持礼貌,只是在我固执己见的时候,她才冲我大喊大叫。目睹这一幕,Piengfah赶紧走过去站在我们中间。
“请不要在这里吵架,现在大家精神都太紧绷了。”
“我努力保持礼貌。是你辜负了我们的信任!”祖母含泪看着我。“如果不是你给那个节目打电话,A-Nueng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A-Nueng的爸爸、妈妈和奶奶为了拆散我们,强迫她去海外,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明明是罪魁祸首,现在还在和我争论不休?”
“如果你问起这一切的根本原因,那就是你的家人认为我们的爱是错误的。是因为你!”我愤怒地手指着老妇人。“A-Nueng根本不在乎知道我们相爱的人们。她在这个世上唯一在乎的人就是你,她害怕你会失望!”
“是的。我很失望相信了错的人……我一直在相信错误的人。我的女儿未婚先孕,我的孙女爱上了来自显赫家庭的女人,我信任的监护人。”
“她这样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就是在为此付出代价。她现在还没有恢复意识,或许是因为她不想回到我们身边。可能她在梦中世界里更家快乐。这是你想要的吗?那就笑吧,因为你的孙女宁愿昏迷不醒,也不愿回来和我们在一起!”
啪(扇巴掌的声音)
A-Nueng的祖母扇了我一巴掌,我的脸变红了,她哭出了声。因为我直戳她的软肋,她的心在我的反复刺穿下破裂不堪。也许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A-Nueng还没有恢复意识,就是由于她的梦中世界比现实世界更加美好。
现实世界中没有人会接受我们的爱。
“呜呜。”
然后祖母瘫倒在椅子上痛哭流涕。Piengfah见此也在流泪,仅剩我一人独自坚强站着,眼神坚定地看着A-Nueng。
“没关系的,Nueng,你回来时我会在你身边。”
你就像一场美梦,Nueng阿姨。
我走到那个娇小女孩躺着的床边,俯身轻吻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轻声诉说,好像她能听到我说的话。
“我是你触手可及的梦。你必须恢复意识,然后我们一起白头偕老……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