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娇珍说道:“要说绣工好的绣娘,我倒是认识一个,就在咱们镇东头,有个董婆婆,绣工那叫一个了得,我之前还得过她的指点呢。”
顾云喜听得眼前一亮,正想要说话,就又听到王娇珍接着说:“不过,她现在上了年纪,已经不怎么刺绣了,估计也不会带徒弟了。”
“其他的绣工很好的绣娘,我是没见过,还有比董婆婆更好的。”
王娇珍的话,让顾云喜心里很是期待,想要去拜访董婆婆。
“珍姐姐,你知道董婆婆住在哪里吗?能不能带我们去拜访一下?如果能得到董婆婆的指点,云乐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王娇珍看着顾云喜一脸认真,又微微有些着急的样子,扑哧一笑:“当然可以了,婆婆无儿无女,一个人在家里,改天我带你们过去看她。”
顾云喜也跟着笑了,抱着王娇珍的手:“珍姐姐,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嗐,这算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王娇珍笑嘻嘻地说道。
顾云喜性子跟她很投缘,这就很难得了。
再加上,顾云喜那一手画花样子的功夫,她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呢,云喜跟寻常的妇人不一样,她看得出来。
跟云喜交好,以后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顾云喜从绣铺出来的时候,便步行去找陆老爹停马车的地方。
她经过顾二叔做事的酒楼前,不经意地往里面一瞥,恰好就见到了顾老太跟顾老爷子,正坐在酒楼的大堂,正吃得什么东西。
顾云喜觉得有些讽刺,她那个便宜爹,顾老大,还躺在家里面,发着高烧,爷奶却在酒楼大吃大喝。
这就是顾老大的亲爹,亲娘,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在生病的时候,爹娘这样对待他,心里会怎么想。
要知道,昨日方氏做下那件事情,她就已经让人给顾二叔带话,让顾老爷子跟顾老太回村里去,照顾顾老大了。
但是,带话归带话,她心里对这二老可没什么信心,所以才托了虎子去帮着照顾。
而眼前的这一切,刚好印证了这个事实。
顾云喜冷眼瞧着额,心里又觉得有些气不过,想了想,还是走进酒楼。
顾云喜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喊道:“呀,这不是我爷,我奶吗?怎么你们今儿个还在镇上?昨天我让人给你们带的话,你们没收到?”
顾老太正啃着一个烧鸭腿,啃得正起劲呢,抬头一看是顾云喜这死丫头,瞪了她一眼。
“死丫头,你瞎嚷嚷什么呢?什么带不带话的。”
顾老爷子也是嘴巴毫不停歇,大口大口吃着烧鸭,压根就没抬起眼看顾云喜。
顾云喜心里的冷笑更深几分,又喊了一声:“爷,我爹在家里病了,没人照顾呢,昨天我不是托了人给二叔传话,让你们回去照顾我爹吗?”
顾老爷子咽下最后一口烧鸭肉,这才抬起眼,看着顾云喜,说道:“你爹怎么了?什么传话?”
顾云喜看着顾老爷子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这装得还真像呢!
昨日发生的事情,整个鸡湖镇的人应该都知道了,按理说,她二叔在酒楼做事,消息更加灵通才是。
而且自己昨天还托了同村的人来带话给二叔,那顾老爷子跟顾老太没理由不知道。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顾老爷子跟顾老太不管顾老大的死活。
顾云喜的眼珠子转了转,提高了几分声音,说道:“爷,昨天我后娘把云乐迷晕了,要卖给镇上卖豆腐的柯家,这事你不知道吗?”
“后娘被官差带走了,还打了板子,现在还关在牢里呢!”
“我爹,我爹病了,整个人都快烧糊涂了,昨个儿我不是让人来给二叔带话了吗?让你们回去照顾我爹啊。”
“咋,二叔没跟你们二老说吗?”
顾云喜嚷嚷着,酒楼大厅坐着的其他人,也都纷纷竖起耳朵听。
等听到“迷晕”的时候,众人恍然,这不就是昨日镇上发生的最大的事情吗?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议论起来。
“哎呦,那个老顾家的女人,可不是个好东西,不仅还把自己的女儿迷晕了,给人家送过去呢,也不知道,这是图啥呢!”
“我看,八成是图钱了,我可听说,那女人不是亲娘,是后娘哩!”
“噢,是吗?那女娃,还真是可怜啊,摊上这样的后娘,她家里其他长辈,都是死的吗,任由这后娘这般欺凌女娃......”
“果然不是自己生的,自己都不会心疼......”
“是东坡村的那个老顾家吗?哎呦,我可得回去跟我嫂子说说,我侄女最近可在说亲呢......”
一旁的顾老爷子跟顾老太,听着众人的议论,打量她们的眼神,气得直咬牙。
“死丫头,你是存心要让我跟你爷难堪吗?”
顾老太想要骂人,但是,却被顾老爷子一把拉住,让伙计把顾二叔喊来。
“爹,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顾二叔看着酒楼里的客人,都很不善地看着他们,心里一个咯噔。
他不过是去了一下后厨,怎么,爹娘就惹出这么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