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白跟沈母,跟着胡家人雇的牛车,一起回了村里。
一到村里,胡家人忙着安置葫芦,沈建白跟沈母则是火急火燎回了沈家。
沈家,方氏正跟沈云阳在屋里呼呼大睡。
沈母被胡大娘打得浑身是伤,疼得厉害,但是因为支付了葫芦的医药费,就已经花去了二两银子。
她心疼银子,也就没有让大夫医治自己,打算回来缓缓,过些日子就好了。
但是,回来之后,瞧见方氏这个当孩子娘的,竟然完全像个没事人一样,顿时就火大了。
她一下子把门踹开,冲了进去,揪着方氏的头发,把她弄醒了。
“方氏,你个贱人,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竟然如此心安理得睡大觉,赶紧给我起来!”
方氏原本还在做着美梦,梦里她被有钱人家的老爷看上了,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一下子,却突然觉得头皮发痛,痛醒了。
印入眼帘的,是沈母那张凶狠的老脸,那张脸上,还布满了血痕,瞧着比往常还要吓人。
这可把方氏瞬间吓清醒了。
“啊!死老太婆,谁让你进来的?刚才是你扯我头发了?”
方氏跳了起来,甚至撸起袖子,怒目瞪着沈母。
沈母也不甘示弱,骂回来:“方氏,我跟云阳爹去了镇上,你倒好,云阳惹了事,你这个当娘的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带着云阳呼呼大睡,你也不问问,胡家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方氏嗤笑:“胡家那小子能怎么样?几个娃娃吵吵闹闹的,才多大点事!”
方氏一点也不当回事,在她看来,胡家那小子肯定就是点皮外伤,胡家摆出这架势,不过是为了要多点赔偿银子罢了。
这样的套路,她最是熟悉不过了。
哪知道,她这次还真是猜错了。
沈母一脸愤恨,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沈云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切齿地道:“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胡家那小子,给镇上医馆大夫看过了,说是撞到头,除非神医再世,否则大概率醒不过来了。”
“哐当。”方氏原本端着碗喝水,猛地听到沈母的话,手一抖,没拿稳碗,掉在地上碎了。
方氏脸色瞬间变了:“怎么会这样?会不会胡家使诈?跟医馆的大夫联合起来讹银子的?”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
要是胡家小子真的醒不过来了,那云阳就彻底完蛋了,这辈子彻底完了。
沈云阳,就是杀人凶手了,而她,是杀人凶手的亲娘!
这怎么能行!
方氏颤抖着,期待着沈母能说一些肯定的话。
哪知道,沈母猛地摇头:“怎么可能,镇上那家医馆开了几十年了,大夫我认识,跟胡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葫芦我也看了,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胡大媳妇甚至哭得晕死过去,瞧着就不像假的啊。”
方氏这下有些绝望了,眼神复杂,看着床上还在酣睡的沈云阳。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沈家,她再也不能多呆了。
她得想想别的出路了。
在她沉思的时候,沈建白进来了。
沈建白神色着急:“婉儿,你快准备一下,跟我去一趟陆家。”
方氏有些疑惑,去陆家?哪个陆家?
难道沈建白指的是顾云喜那个小贱蹄子的婆家?
沈建白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赶紧解释:“婉儿,医馆大夫说了,之前陆举人的腿疾,不知道是不是有医术高人治好的。”
“现在胡家那个葫芦,像个活死人一样了,我们去陆家问问陆举人,总是个希望,要是真有高人,说不定葫芦就能醒过来了。”
“葫芦醒过来了,那胡家就不会再追究云阳的责任了。”
沈建白心里着急,一刻钟也呆不住了,但是他也了解方氏,她不明清楚来龙去脉,是不会愿意跟他去陆家的。
方氏听完,更加疑惑了:“陆举人?什么陆举人?你莫不是糊涂了?”
“据我所知,陆家并没有什么举人......等等,你说的难道是陆建川?”
方氏原本还在嘲笑沈建白,但是,她猛地想起了之前去追沈建白,在赫府门口偷偷瞧见了陆建川进出赫府。
那一次,也就是在府城客栈遇到顾家二房的人,算起来,那时候刚好就是府城什么乡试的日子。
难道,陆建川那一次真的是去参加乡试的?然后也是那个时候,中举了,成了陆举人?
沈建白点了点头:“可不就是他吗!赶紧的,收拾收拾,我们去陆家。”
说完,沈建白就伸手去拉方氏,哪知道,方氏闪躲了过去。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方氏不愿意,让沈建白一脸疑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婉儿,你为啥不去?这可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了,要是不去,胡家小子醒不过来了,他们可是要报官的,云阳可就要被官府的人抓走了啊!”
沈建白还在试图跟方氏讲道理,哪知道方氏死活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