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老爷的目光,从老汉身上转移到了小仓身上。
他看着小仓稚嫩的脸庞,跟记忆里阿永的儿子特别像,开口问:“阿永,这是你孙子?”
老汉跪在地上,猛点头:“老爷,这是我的孙子,小仓。”
“那你儿子呢?”赫老爷记忆还停留在当年,阿永跟刘妈妈,还有两人的儿子丢失的时候。
记忆力,阿永的儿子总是躲在他身后,一副羞答答的样子,像个女孩子一样。
说起儿子,老汉忽然老泪纵横,哭着道:“老爷,我儿子他,他,他没了!”
什么?没了?赫老爷忽然感觉心头一紧:“怎么没的?”
老汉提起儿子,哭得像个泪人,好半晌,才止住了哭。
赫老爷瞧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让武风搬了椅子过来,给他坐下。
老汉却一直推脱,不愿意在赫老爷跟前坐下。
还是赫老爷亲自走了过去,摁着他坐,他才稍微沾着椅子边缘坐下。
“对了,这位是我请来的大夫,让他先去给刘妈妈看看。”赫老爷指了指秦大夫,又看向了床上的刘妈妈。
秦大夫也不是讲究人,听见赫老爷说话,点了点头,拎着自己的药箱就朝着床走去。
他先是放下药箱,在老汉的帮助下,在刘妈妈胸前伤口处剪开了一道口子,让伤口完整露出来。
“嘶!”赫老爷见到伤口,都不敢再看第二眼,生怕自己忍不住愤怒。
饶是他有心理准备,见到这样的伤口,简直就是准备一刀要了刘妈妈的命,心头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阿永则是望着刘妈妈的伤口,止不住地流起眼泪。
秦大夫见怪不怪,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又给刘妈妈把脉。
把完脉后,秦大夫默默打开了药箱,从里头掏出工具,开始处理伤口。
见到秦大夫忙活,赫老爷心里也没个底,不知道这样刘妈妈到底是有救还是没救。
他想了想,带着武风退了出去,坐在外头等秦大夫处理。
小仓瞧见了,拉了拉他爷爷阿永的手,他也跟着出去了。
门外,阿永跪在赫老爷跟前,不停磕头:“老爷,求求你救救我媳妇吧,如果可以,我宁愿当时被刺中的人是我。”
“呜呜,老爷,当时那刺客,分明是要刺中我的,是我媳妇一把推开了我,才遭了这样的罪。”
“要是,要是她再也醒不过来了,那我也活不下去了!”
赫老爷站在门前,望着院子里的桂花树,又看了眼跪在他脚边的阿永,长叹了一声。
“阿永,你先起来说话,你先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忽然失踪了?”
阿永闻声,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双手交叉紧握在胸前。
“老爷,当年,当年的事情,我们是被逼的啊!”
赫老爷眯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阿永。
阿永心里难受,不知道那件事情,自己该不该说出来?
要是说出来,老爷会不会相信自己,还是相信对方?
要是不说,万一,自己跟媳妇一样遭遇了毒手,那事情的真相,也许就再也无法露出水面了。
阿永拧着眉,纠结了许久,最终觉得终究是要面对的。
他闭了闭眼,神色悲切地道:“老爷,当年,我跟我媳妇都是被逼的,二小姐不见了,不是被歹人掳走,是大小姐跟她身边的季妈妈做的。”
“什么?”赫老爷听到消息,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差点没站稳,要跌倒在地上。
幸好武风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他。
赫老爷一脸震惊,大口大口喘气,颤抖着声音问:“阿永,你再说一遍,是谁害的二小姐不见?”
阿永一脸痛苦,似乎不愿意回应,但是,他还是重复了一遍:“是大小姐,还有季妈妈。”
赫老爷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呆住了。
好半晌,还是武风担心他,喊了好几声:“老爷,老爷。”他才回过神来。
赫老爷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二女儿失踪,竟然真的是大女儿做的?!
这简直,太过离谱,太过可怕了!
赫老爷死死地盯着阿永,不死心地又问:“阿永,此事当真?”
阿永急忙道:“老爷,我跟您一起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了解吗?”
“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欺瞒撒谎骗您啊!”
“当初,就是大小姐身边的季妈妈掳走了我儿子,逼迫我家那口子带着二小姐出去,在元宵节那天晚上,故意支走了夫人跟老爷您,还收买了二小姐身边伺候的那些丫鬟,这才让人钻了空子,把二小姐给掳走。”
“老爷,这么些年,其实我们不是故意失踪的,我们,我们是被人关着监视起来了啊。”
“除了所在的庄子,我们哪里也去不了,唯一的意外,就是我儿子看上了庄子上的一个姑娘,娶了媳妇,但是......”
老汉说到这里,似乎又勾起了什么伤心事,忽然啜泣起来。
“我那儿媳妇命苦,生完小仓就撒手人寰了,我儿子,这次为了让我们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