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课程让艾达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等到放学时,她已经快忘记上课前发生的事情了。不过索普可不一样。从来没有接触过侍从课程的他对老师讲的东西一头雾水,同学们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这半天的时光可太难熬了。 下午有毕业生附加考试,学生们不用上课,艾达本想趁这个时间帮索普学习一下侍从的基础,但发生了上午这样的事,她有点害怕和索普讲话,而索普也没脸面对她,一放学就先溜了,艾达只好先回宿舍,并将下午的计划改为和同学们一起去看毕业生的比试。 宿舍的门没有锁,赛丽娜在房间里。艾达记得奥莉菲亚说过的话,一直小心翼翼地提防着赛丽娜,和她讲话的次数也少了许多。赛丽娜对此毫不在意,她似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学校的各项事务上,每天忙个不停。自从莱莫瑞恩离开学校,她也变得更加阴沉,有时艾达会特意避开她,以免陷入她可怕的气场中。 不过今天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 赛丽娜趴在桌子上,似乎在小憩,但艾达听到她发出了重重的喘息声。 是校务处的工作太累了吗?这样睡可是会生病的…… 艾达担忧地看了一眼大敞着的窗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空气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味,但仔细辨别时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赛丽娜似乎在做噩梦,身体微微颤抖着,喘息声越来越重,好像梦中有什么令她恐惧的东西在追逐她。艾达有点担心,小心地走到她身边——赛丽娜的右手正用力地攥着左臂的袖口,半截手臂从袖口露出来,艾达看到一团像是撞击后留下的乌青环绕着她白皙的腕部,若隐若现的金色咒文在上面闪现。 这纹路……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出于对符文的敏感,艾达几乎是下意识地凑上前来,想要看清那一串金纹的含义,但她才一靠近赛丽娜的身侧,眼前便一花,刚刚还伏在桌前的赛丽娜突然从椅子上消失了。 “欸——” 艾达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只手猛然锁住了她的喉咙,将她整个人摁倒在床上。 是赛丽娜! 腹部突如其来一击差点让艾达疼昏过去,她脑海一片空白,没有注意到赛丽娜的另一只手几乎在同时将一柄看不见的武器贴着她的脸插进了床板中。 “呼——” 赛丽娜沉重的喘息声近在眼前,艾达想用手推开她,却使不上力;她想用一个符文自救,却想不起该用什么。 好在这时赛丽娜似乎清醒了一些: “……弗雷亚?” 她艰难地问道,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同时松开了左手。 呼吸得以恢复,艾达奋力将赛丽娜推开,整个人蜷缩到了床的内侧——胃部的疼痛被死里逃生的恶心感取代,她开始剧烈地咳嗽。 “对不起……我好像睡迷糊了……” 赛丽娜脸色苍白,满头汗水,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看上去被袭击的人倒好像是她一样。从左手腕传来的痛处一阵高过一阵,让她终于想起了自己昏迷的理由,她连忙将左手臂的袖子拉下来,遮住了手腕上的古怪痕迹。 “你没事吧?” 忍住痛楚,赛丽娜再次看向艾达——女孩蜷缩在角落的样子和另一个景象重叠在一起,她不得不闭上眼睛深呼吸,以便把那些回忆甩出脑海,“我……没伤害到你吧?” 清凉的风从窗外吹进室内,将浑浊的空气一扫而空,艾达感觉好受了一些。她抬起头害怕地看了赛丽娜一眼,发现她正担忧地望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艾达想起了北郡,还有赛丽娜可能在那经历的遭遇。 “我没事,”她又小心地观察了一下赛丽娜的脸,确认她已经完全清醒了,这才从床上挪了下来:“我只是吓了一跳。倒是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校医那看看?”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此时赛丽娜正忍受着某种难熬的痛苦——她额上的汗水更多了,眼神也有些涣散,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只是因为她在强打精神。 “不用了,这是老毛病,忍一忍很快就会好。”说到这里,赛丽娜犹豫了一下,缓声道,“如果……你很介意刚刚发生的事,我可以去院里提调宿申请——” “不用不用,我不介意。”艾达连忙摆了摆手,她把这件事归咎于自己行事太莽撞,所以并没有把赛丽娜刚刚的过激举动当回事。但如果她知道刚刚赛丽娜的匕首差一点插进自己的眼睛,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想了。 赛丽娜心事重重,见艾达已经没事了,便找借口说去药物系朋友那取药,离开了宿舍。房间安静下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艾达坐到窗前,此时刚刚那种似有似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