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莫瑞恩笑了笑道,“当年我们都还年幼,她又比我们年长,个头比我们高一些,假扮成男孩还说得过去。可你别忘了,男人和女人长大之后是不一样的。就算她再怎么刻意伪装自己的声音和体态,也不可能瞒过所有人。” “有什么关系。” 阿约娜重新冷静了下来,“只要杀了你,穆里尔的孩子就只剩下伊泽法了。到时被人发现了真实的性别又如何?伊泽法还可以登基为女皇——呵,说到这个……你都不感到羞耻吗?作为一个男人,无论武艺还是智谋都比不上自己的姐姐……” “羞耻?” 莱莫瑞恩站起身来,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羞耻……”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对阿约娜说道,“我作为克拉迪法皇帝与皇后所生的嫡子,有什么好羞耻的?倒是你,我的姑姑,皇帝的亲妹妹——你和你的兄长私通,乱.伦生下赛丽娜,该为你们两个人感到羞耻的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 “你不会明白的。” 阿约娜似乎对自己和穆里尔之间的不伦之恋丝毫不在意,就算被当面指出这一点,她仍然面不改色地安坐在床边,“我和穆里尔都是瑟莱提安的后人,我们的结合才会生下最完美的后代。伊泽法的血统比任何人都要更接近瑟莱提安,她的才华、天赋都是如此。莱莫瑞恩,你永远都比不上她,因为你身上有你那个没用的母亲的血脉——” “你还有脸提我母亲?” 莱莫瑞恩面色冷了下来,“我可没有忘记她是怎么死的,你和赛丽娜就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要我说,父亲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留下她的性命,应该直接杀了她为母亲偿命!” “心软?” 阿约娜笑了起来,“你知道我求了他多久他才松口的吗? “为了那个女人,他竟然要杀我们的孩子——开什么玩笑!适合做王后的女人不是一抓一大把吗?可我们的孩子只有伊泽法一个!他竟然这么狠心,连她的姓氏都不肯保留,还把她送去了那么危险的北郡……” “北郡就在苏托林地附近,是当时北方各国学生去法兰学院必经的中转站。” 莱莫瑞恩淡淡地看着眼前不可理喻的女人,心知和她辩论只是浪费时间,“那附近有重兵把守,又有波利考斯保护……” “波利考斯?你是说那个唯利是图的胆小鬼吗?哈!” 阿约娜愤怒道,“那个老家伙只会缩在自己的领主府里,北郡被攻打时他假装没看见,一个兵都不肯出;这次也是一样,明明手握重兵,可他……” “这么说,他这次没有回应你的期待。” 莱莫瑞恩若有所思道。阿约娜猛然清醒,警惕地道,“啊……我就说,原来如此。原来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套我的话。” “我可什么都没说。” 莱莫瑞恩好整以暇地看着阿约娜,后者忽然笑起来:“看起来提休·波利考斯也没有搭理你的求援,所以你才迫不及待想从我这儿探听消息……瞧,现在你知道了,这老家伙谁都没打算帮。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结束这场无聊的对话了?” “现在就结束岂不是太早了。” 莱莫瑞恩垂下眼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给我父亲下毒的?现在隐瞒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不如直说了吧。” “啊……你问这个啊。” 阿约娜似乎累了,侧着身躺了下去,倚在了床头的靠枕上,“还能是什么时候,不就是在他决意把那孩子送去北郡的时候吗……那时候我算是彻底看透了他。重兵把守就能安全吗?想想吧,他才派兵把克萨约尔的皇宫屠了,对方怎么可能不报复?两国边境危机四伏,战争一触即发,这样的时候他把伊泽法送到北郡,就是想让她去送死! “他放弃了伊泽法,可我不会放弃。伊泽法是天生的王,是真正的瑟莱提安继承人。她的命运不可能在北郡戛然而止——事实也正是如此……” 说到这里,阿约娜忽然露出了一抹奇异的微笑,“你就不好奇吗?明明一路势如破竹,克萨约尔军队为何在屠了北郡之后不再继续南下?难道他们皇室死伤过半,只用一个北郡做祭品就能抹消这份仇恨和愤怒?” 莱莫瑞恩确实没细想过这件事,蹙眉道:“我记得那时劳伦斯带了十几万人迎战卡尔洛夫并凯旋而归。赞迪当时也在阵中……” “劳伦斯?哈哈哈!” 阿约娜大笑起来,“你不会真的以为劳伦斯那十几万人能挡住卡尔洛夫麾下愤怒的三十万复仇军吧?怎么可能……事实上他们甚至没能打起来。 “真正阻挡了他们的,是一个人。” “你是说……赛丽娜?” “嘿嘿……”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