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之间,铮亮的匕首被黑色的长剑牢牢压住,另一柄长剑则抵在密探的颈间,再多一分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怎么,不装了?” 莱莫瑞恩长剑一转,将他的匕首挑飞到一旁,“这里树木繁茂,却如此安静,想必赞迪和他的部队就埋伏在附近吧?” 尤利娅闻言紧张道:“陛下,这——” “陛下果然慧眼如炬。” 密探笑道,“不过,您就只有十几个人,根本逃不出这重重包围,我劝您还是趁早归降了赞迪大人比较好。” “里昂还在法兰迪法吗?” 莱莫瑞恩突然问道。密探愣了一下,随即谨慎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明白了。” 莱莫瑞恩点了点头,对尤利娅说道,“杀了他。” 尤利娅怔住了,持剑的手仿佛定住了一般。 莱莫瑞恩见她这样一副表情,垂眼片刻,忽然笑道:“原来如此,你还没有杀过人。” “我……” 黑色的长剑猛然刺出,将密探悄悄探向腰间的手钉在了木柱上—— 一声惨叫,继而是细小绵长的悲鸣,莱莫瑞恩瞥了一眼密探那被恐惧和疼痛扭曲的脸,讽刺道:“你瞧,你的犹豫让他承受了不必要的痛苦。” 尤利娅惊慌无措地看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呼吸愈发急促,握剑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陛下,我……” “这是命令。” 莱莫瑞恩昂起头,盯着尤利娅的脸不容置疑道,“现在,杀了他。” 密探忽然动了,尤利娅下意识一剑斩下,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没来得及射出的暗器从手心滑落,密探的身体瘫软下来,莱莫瑞恩抽出了钉住他左手的长剑,他便整个人滑倒在了地上,鲜血浸透了身下的木头。 “走了。” 莱莫瑞恩没有管呆立在原地的尤利娅,径直走向了门口。待快要出门的时候,他忽然又停住了,背对着尤利娅道,“你既然已答应追随我,那么这一步便迟早要迈出去。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还保有不杀之心,那么等一会儿面对赞迪的军队,你要如何从万军中保护我?靠你的仁慈吗?” 说完,莱莫瑞恩迈步走出了风车房,来到了农场前的空地。 收到信号的士兵们已在此列队等候,伯莎跟了上来,担忧道:“莱莫,如果真像那人所说,赞迪已经围住了这里,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还没那么糟。赞迪为了不打草惊蛇,安排的伏兵离这里还有段距离。” 莱莫瑞恩回头看了一眼风车房的大门,罗纳德和尤利娅两个人都没有出来。 “再等五分钟。然后我们绕过佩格,直接去萨兰弥莱斯。” “萨兰弥莱斯?”伯莎惊讶道,“可是我们还不清楚帕恩·卡尔索斯到底是什么态度,贸然到他的领地上,万一……” “赞迪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说明他已经打退了我的增援部队,如今我的人应该已经按计划撤去了塔莱茵方向,现在从这里前往塔莱茵的所有道路上,到处都是赞迪布下的陷阱。” 莱莫瑞恩说道,“与其自投罗网,倒不如去萨兰弥莱斯赌一把。而且…… “比起担心帕恩是不是选择了我,现在更值得担心的是,我们有没有机会从赞迪的大军手中逃脱。”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伯莎焦急道,“这俩人到底在干嘛?” 她话音刚落,尤利娅和罗纳德便从门里先后走了出来。见众人的都在等自己,罗纳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陛下,我们什么时候走?” 伯莎气哼哼地道:“现在就走!再不走我们就要被赞迪抓住了!” 莱莫瑞恩看了一眼尤利娅,她看上去比刚刚镇定了许多,眼神中也多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虽然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变化,但他希望这种变化能在即将而来的苦战中,帮众人杀出一条血路。 “人都到齐了。” 莱莫瑞恩环视了一圈在场的诸人,“我长话短说——我们将往西南走,目标是在赞迪反应过来之前抵达苏托亚河南段。只要过了河,我们就进入了萨兰弥莱斯的领地,赞迪也就拿我们毫无办法了,明白了吗? “如果听明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明白!” 伯莎为每个人分发了轻身梭卷,一切准备就绪后,一行人借着农场外树林的掩护,向着西南面进发。 就在出发后不到一个小时,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