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庭院里走进了室内,在法米尔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一楼东侧的一间宽敞的房间里。 这里原本是一间会客厅,因为哈妮有腿伤不便上下楼,便临时加设了床铺,改造成了她的卧室。虽然眼下她的伤势已基本痊愈,但因为长期卧床导致肌肉萎缩,她还没有恢复行走的能力。 凯力已经提前回到了这里,见众人从门外走进来,他虽然不高兴,却又不想扫了哈妮的兴,便闷闷不乐地坐到了角落里。 哈妮没有注意到凯力在闹情绪,一见到尤利娅从门外走进来,她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尤利娅看到母亲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心里也很高兴。 不过激动归激动,哈妮没忘记询问尤利娅其他人的身份,得知凯瑟琳和帕恩都是领主,而那位年轻的黑发青年竟然就是克拉迪法的皇帝,她连忙挣扎着想要下地行礼,但被凯瑟琳和尤利娅一起制止了。 “你腿脚不便,就坐在床上说话吧。” 莱莫瑞恩也发话了,哈妮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了回去。 “尤利娅这次为我立下了不少功劳。你是她的母亲,不必如此拘谨。” 莱莫瑞恩温和地说道,不过哈妮显然适应不了他在场的氛围,整个人的状态还是十分紧张:“尤利娅能为您做事是她的荣幸。只是她年龄还小,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对、不好的,请陛下原谅她,多给她机会。” “放心吧。” 心知只要自己在这里,哈妮和尤利娅便没办法好好谈话,莱莫瑞恩嘱咐了凯瑟琳一声,让她盯好了现场,他则要带法米尔出去待一会儿。 凯瑟琳看了一眼垂首站在门外等待的法米尔,心中不满极了,却不敢让莱莫瑞恩看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皇帝一离开房间,哈妮明显变得自在了些。虽然她还是有些害怕帕恩——他在贫民区的名声可不太好。不过,当帕恩主动交代了自己多年来是去贫民区找自己丢失的女儿后,善良的哈妮迅速共情了他的遭遇,屋子里的氛围也开始向着中老年人唠家常的方向发展起来。 凯瑟琳叹了口气。她也很想参与到莱莫瑞恩一系列的计划中去,而不是一无所知地待在这里发呆。但这毕竟是皇帝的要求,她也只好打起精神来。 莱莫瑞恩一走出房间,法米尔便顺手将房门关上了。 两人轻车熟路地走上了二楼,那里有一间上锁的房间是专门供密探使用的,法米尔这些天来的工作主要都是在这里进行。 门一打开,被堆得又满又乱的屋子映入眼帘——资料和卷轴丢在墙角,乱糟糟的桌上随意地摆着一堆传声水晶,还有几套斗篷和可拆卸皮甲胡乱地丢在房间的一角,有一些上面依稀还沾着血迹。 皇帝还站在房间中央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下脚时,法米尔已经将兜帽和面罩都褪了下去,整个人瘫倒在了椅子里。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莱莫瑞恩轻声说道:“这些天来辛苦你了。” 听他这么说,法米尔无奈地笑了笑:“知道我辛苦,就赶紧换个人接手这儿……我一个人是真的忙不过来了。” 虽然他可以调动外面的密探,但因为担心身份暴露,哈妮这里始终只有他一个人在盯着。 “好。”莱莫瑞恩看着他说道,“不过要等事情办完了。那之前还是你盯着我放心。” “你准备今天就把事情做成?” “夜长梦多。”莱莫瑞恩说道,“我要在休斯回来前把这件事解决掉。他回来之后,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那确实要抓紧了。休斯差不多明天或是后天就能到——这次返程他们走的海路,比去时消耗的时间少了许多。” “嗯。”莱莫瑞恩想了想问道,“克萨约尔有什么新情况吗?” “克萨约尔……啊,有个和弗雷亚家有关的消息。” 法米尔想到了那个不一般的姓氏,话里带了丝意味深长的味道,“前几天,东部叛军的首领温妮·佩特森潜入弗雷亚庄园被俘,现在正被押送着返回王城。看样子弗雷亚伯爵对北方的形势不太看好,终于选择向卡尔洛夫低头了。” “是真的低头还是拖延时间可不好说。” 莱莫瑞恩想了想,又道,“几天前?我记得从迪尔尼亚到克莱西亚用不了太多天就能到了。” “有人一直在试图营救佩特森,虽然没有成功,但拖慢了他们的赶路速度。以我对叛军的了解,恐怕得德里克·戈恩亲自出手才能把她救走。那个人前些天还在希玛塔尔附近抢夺圣杯,赶过去需要一些时日,叛军的骚扰可能就是在为他争取时间。” “看来这边进行得不太顺利。” 莱莫瑞恩笑了笑,又问道,“边境那边的战事如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