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智君听言,倒也没有过多责备,只是让柯寰描述了一些心中的困惑,接着便让他以天阳功之法,运转起了斗气。
眼见柯寰紫气大盛之后,很快便衰弱下来,方掌门似有所悟地轻声说道:“地阴真经上有云--地阴炽盛,反为灾害。莫非只因你是纯阳之体,就对进一步的提升有碍?”
柯寰收起了斗气,摇了摇头:“弟子也不知是何缘故,更不知该如何参透其中的玄妙?还望掌门再指点一二。”
“本掌门对天阳神功的理解,也不比你高明多少。”方智君只能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我倒有一个法子,或许能助你突破关隘。”
“崖门神泉乃是我蜀道派内天赐的瑰宝,浸浴其中不仅能延年益寿,更是对境界较低之人的修习大有裨益。你最近不妨便去此地修炼。”
大惊失色的柯寰连忙回道:“那里乃是本派禁地,弟子、弟子不敢造次。”
“你难道没有擅自闯进去过吗?”方智君脸色一变,“如今,本掌门许你前往,你倒守起规矩来了?”
“你且放宽心。那眼神泉的效力、对斗气境界越高之人的助益越小,我近期也绝不会去里面修炼的。”
诺诺连声的柯寰正准备退出去,又被她叫住了:“从今日起,没有旁人之时,你我便以师徒相称吧。等到本次斗盟大会结束后,我再开坛受礼,正式收你和清婉为徒。”
“是,方掌...师父。”刚从屋内退出来,柯寰就望见一名师姐陪同着林清婉,正等候在桥对面。
见他出来之后,林师姐便匆匆向小岛走来。
二人在桥上遇见后,相互行了个礼,眼神中满是重逢后的喜悦。
“林师姐,好久不见。”
“柯师弟,别来无恙?”
短短几句话,却已胜过万语千言。
林清婉进了静莲居,柯寰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在膳堂又与她见面了。
谁知道柯寰还没跟对方说上话,倒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陆六柳抢先了:“林师姐,见到你的柯师弟,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开心吗?唉,长得如此美貌,为何却总是冷冰冰地板着个脸?认识你这么久,都没见你笑过。”
“我不笑,是我生性就不爱笑,并不为别的。”林清婉不冷不热地从两人身边走过,拎起了一个早就备好的食盒,“我还要去照顾华师姐,你们慢用吧。”
“林师姐稍等。”柯寰飞快地拿起一个馒头,“我能否也去看望一下华师姐?”
华慧若其实一直对他不错,想去探视一下,本就无可厚非。
见林清婉点了点头,柯寰连忙把馒头塞进嘴里,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跟她走出了饭堂。
方掌门将华慧若单独安排在一间、十分僻静的小屋内,在走到地方之前,柯寰发现附近并没有其他弟子在看管。
林清婉掏出钥匙,打开了厚重房门上的大铜锁、缓缓推开门后,插在桌上瓷瓶中的两三枝桃花,就先呈现在眼前。
柯寰跟随林师姐走进屋内一看,难免有些心酸。
与周围收拾得还算整洁的环境相比,坐在角落稻草堆里的华慧若,就显得太过邋遢了。
尽管没有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净,但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起来的对方,全然没有了曾经那份光彩照人的精气神。
此刻正闭目坐在草堆上的她,口中正念念有词:“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谋而遗迹自同,勿约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验之事不忒,诚可谓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
见柯寰听得一脸茫然,旁边的林清婉一边拿出木盒里的饭食、一边解释道:“她念叨的,是《地阴真经》里面的内容。”
“掌门怕华师姐继续修习,会加重对经脉的损伤,所以才把她的手脚锁住了。”
听林师姐说到此处,柯寰一下明白过来,为何要把华慧若关在这么一个附近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又为何只让林清婉来照顾她。
这《地阴真经》和《蜀道天阳功》一样,里面的内容都是万万不能让无关之人知晓太多的。
“对了,掌门昨天让我转告你。”林清婉一边照顾着华慧若吃饭,一边对柯寰说道,“白天是阳气上升之时,你可暗中前往神泉禁地,但务必要在酉时之前退出。”
“哦。”柯寰应了一声,心想:看来方掌门十有八九,是让林师姐夜里过去修炼了。
两人一时无话,房间内只剩下华慧若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吧嗒吧嗒”咀嚼的声音。
“你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林清婉把空碗碟重新放回了食盒中,“我还要给华师姐收拾整理一下。”
柯寰又“哦”了一声,刚刚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只听见林师姐在背后小声说道:“听说,唐家的小姐待你很好,你可别轻慢了人家。”
清楚听到这句话的柯寰,正想回过头解释几句,对方已经过来把房门从里面关上了。
唉,如此情形下,多说无益,搞不好误会更深。
抬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