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寰跳下大缸的同时,左手便凌空连续击出了两拳。
两道黄色的拳劲,直接命中这两个歹人的后心。
一人喷出一口乌血,立时倒地毙命。
他们面前的陆六柳也倒下了。
倒在了扶着他的、仪真小师太的怀里。
柯寰几步冲过去后,连忙先帮老陆拔出还插在背上的两把剑,随即出指连点几处穴位,以助其止血。
把头埋在仪真胸口的陆六柳低哼了两声,有气无力地说道:“兄弟,不用管我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为了救自己喜欢的人而死,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仪真闻听此言、泪如泉涌,悲痛之余,竟不知该说点什么。
柯寰则是二话不说,将老陆从她怀里扶起来坐好了;紧接着自己也盘腿坐下,天阳功一运、双掌贴上后背,一股斗气便输入了陆六柳的体内。
“师太,麻烦你快去帮我找一下伤药过来。”柯寰刚刚给对方过了数道斗气过去,就向仪真说道。
对方连忙点点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连忙就向最近的一群师姐妹走去。
柯寰这才小声在陆六柳背后说道:“刚刚那两剑都没有刺中要害、也没伤筋动骨,我的斗气在你体内运转流畅。你快别装了,我还要去帮其他人。”
刚刚还紧闭双眼、表情痛苦的老陆,嘴角微微咧开一笑:“你快去吧,别拆穿我就行。”
丢下这小子,转身帮唐甲料理完高台之上的那一群垂死挣扎的恶徒,他们又马上回到广场之上,与唐恬和二三十名挣脱了绳索的师太一起,将如鸟兽散的崞山派弟子全都清理了。
除了还站在原地不能动弹的林坦子,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陆六柳已经自己站起来了,手捧伤药的仪真和其他两名师姐,正跪在定苦师太身旁。
柯寰慌忙一个起落跃到了跟前,让她们扶自家掌门坐起身之后,立刻运起了斗气。
就在他左手拉着对方左臂,准备掌心相对、用右手为其注入斗气之时,面色苍白的定苦师太却气若游丝地说道:“老身心脉已断,万无生机了,柯少侠不必再空耗斗气。”
她说着抽出左手,摘下了戴在右手上的一枚黑铁指环,放在了柯寰的掌心中:“崞山派今夜遭此劫数,多亏少侠出手相救,今后还望你多多照抚这些劫后余生的弟子。”
定苦没等他回话,又看向身边的仪真小师太: “仪真在这三百多人中天赋最高,只是修炼时日尚短,还难以独当一面。少侠今后若不愿做这崞山的掌门,也请...”
对方说到这里,突然狂吐出两口鲜血:“也请等到、等到其境界、大、大成之时,再、再将掌门之位、位......”
定苦师太提着最后一口气,还是没能将话讲完。伸向仪真的手缓缓垂了下去,头向右侧一歪、双目中残余的一点亮光,也终于黯淡了下去。
“掌门!”仪真一下扑到她的遗体上,旁边另外两名弟子也失声喊道。
周围的崞山派弟子听到这声哀号,纷纷跪在原地齐呼道:“掌门!!”
见性峰上山风悲鸣、哭声四起,闻之亦令人撕心裂肺。
触目伤怀的柯寰伸出手,轻轻地为定苦师太合上了双眼,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定苦掌门已驾鹤而去,诸位师太还请节哀顺变,尽快处理她老人家的身后事吧。”
身边那两名师太强忍悲痛、止住哭声,一起向他跪拜道:“全凭新任掌门人安排!”
仪真和其他崞山派弟子稍微停顿了一下后,也都朝向了柯寰:“全凭新任掌门人安排!!”
“啊?我成崞山派掌门了?!”柯寰摸了摸握在手中的铁指环,脑子里虽然知道这是定苦师太刚刚留下的遗命,但一时之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唐甲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抓紧把后面的事情做完,再来慢慢理会吧。”
柯寰只能先把指环套在了左手大拇指上,开始“发号施令”了。
先将定苦师太的尸身安放到了南面的偏殿内,其他人要么帮着同门松绑疗伤、要么去检视那伙贼人的状况......
“为什么要让他活着?”唐恬走到柯寰身边,看了看好似木偶一样、还呆立在不远处的林坦子。
“总要留下个证人啊。”柯寰说着,先看了看唐恬全身有没有受伤,“这太华派已经与楼兰之人狼狈为奸了,但今日崞山派的事,想必他们在斗盟众人面前,绝不会承认。”
“如果我们杀光了所有人,搞不好改天还会被对方反咬一口,说是蜀道派与唐门串通,将他们太华派的弟子全部灭口了。”
唐恬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生出了疑问:“你怎么确信,这林坦子就一定会为我们作证?其他人又一定会相信他和我们说的话呢?”
“这人啊,骨头一旦软了,就很难再硬起来。”柯寰说着,让两名师太过去,先把林坦子绑结实了,“至于其他人信不信,就取决于他们心里到底想站在哪一边了?”
“说白了,这家伙的作用,无非是让一些事情无法坐实,让咱们多一些回旋的余地罢了。”
刚跟唐姑娘说到这里,唐甲就走了过来:“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