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信?”盛湛眉头轻挑,“爱卿此话怎讲?”
李俊义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拱手道:“启禀皇上,我们主支跟旁支的走动并不密切,但这种大事上,他们还是会跟微臣说实话的。”
“是吗?”盛湛似笑非笑的睨着他,转而看向身边的传旨太监,“传朕旨意,今年农户粮税只需上交一成,但商户的商税翻倍,官员俸禄减两成,举国上下共度时艰。”
说完,盛湛转身挥手,“退朝!”
他倒是走了,却是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官员面面相觑。
“皇上……怎,怎可如此?”
“因为他是皇上?”
众人:“……”
这简直就是乱来啊!
就算要消减税赋,也得让户部根据历年来的记录,以及在天灾时的收成来决定啊!
还有商户的商税翻倍,这……简直是要逼着商人造反!
相比前面两样,官员俸禄减掉两成都不算什么了。
朝廷的兵荒马乱暂且不表,且说赵王的锦州和西北六州,在确定今年大旱之后,整个赵王府也变得一阵忙乱。
不过,跟朝廷的兵荒马乱不同的是,赵王命手下精于计算的官员和幕僚聚在一起,仔细计算过整个西北六州和锦州往年的收支情况,再根据不同的分类来制定对策。
如此这般忙碌半个月后,赵王才又问起了鄂北的情况。
“兰江即将断流,鄂北的旱情只会比我们更严重,盐的事你不用继续跟进了。”
赵王听到赵凌说对鄂北的商路封锁和拒绝盐的流通,都没能让在鄂北的那位出面,当即便放弃了之前的打算。
天下大旱,鄂北绝对跑不掉,那么在没有物资流通,又没有多少存粮的情况下,根本就不需要他做什么,等到旱情过去,鄂北自然能不攻自破。
“可是父王,真的要放弃吗?鄂北没有盐矿,如今天旱,更是缺盐的时候,说不定他们很快就要来求我们了,儿子以为……”赵凌还想再争取一下。
毕竟这是赵王交到他手上最重要的差事之一。
赵王摆摆手,“不必了,若是鄂北有麻烦,那位肯定会出面。”
而等到盛泽再次出面时,就别想再走了。
这世上控制一个人的手段有很多种,赵王不觉得自己找不到控制盛泽的法子。
一个傀儡帝王,比他自己做皇帝更好,所有的好处他享了,若是没能打理好江山,千古骂名却是盛泽的。
没人知道赵王的打算,但随着旱情越来越严重,民间传出了“天罚”的传言。
“你们知道今年为何如此干旱吗?”
“不是老天爷心情不好吗?”
“那它为何心情不好?还不是因为有人拿了不属于他的东西,这是天罚啊!”
“这……你什么意思?”
“我能什么意思?龙椅上那位将东西还回去,说不定这天灾就没了……”
如此这般的传言很快就甚嚣尘上,不但传到了盛湛耳中,也传到了赵王耳里。
可惜鄂北被封锁了消息,沈清浅他们全然不知,他们这会儿正在加快步伐联通鄂北所有的河道,让不是成金山发源的河流也能分到神泉水,以便于百姓生活和灌溉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