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走上前来,笑着对书铺老板道:“掌柜的,我们不在意能租多久,不过最近我们不租,您这铺子若是等得起,最迟到年底,我们肯定会再来。”
老板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你们不租,问个什么劲儿?”
他还以为终于可以挽回一点损失了呢。
沈清浅挑了挑眉,“问者不相亏,您这外面贴着铺子出租,我们问问也没什么吧?”
原本她还想好心告诉他,也许不需要转租铺子,毕竟齐老很快就会将学堂开起来,到时候盛泽那边动员一下,读书的孩子多了,书铺的生意自然能够维持。
再说了,朝廷没有恩科,鄂北现在这情况跟独立出来的也没两样,指不定啥时候就自己开一次来选拔人才呢。
但这位老板如此不友好,那沈清浅就觉得没必要告诉他了。
“沈沉,我们走。”
沈清浅懒得再多说,领着沈沉就走。
书铺老板也没觉得有什么,还在心里说了句晦气,他不知道的是,没了沈清浅的提醒,不久之后他就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沈清浅大致了解荣县的情况后,还有点时间,就让沈沉带着她去了鄂北城,她顺路去看看糕点铺子的装修情况。
谁知,这一去就是三天。
……
京城,李家
听见亲信长随带回来的消息,李俊义端着的茶杯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说什么?李俊信一家搬走了?”
李俊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俊信一家怎么可能搬走呢?京城可是他们曾经一直想要扎根的地方啊!
长随也满脸茫然,“小的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问了七老爷家附近的邻居,他们也都说不知道,只说他们一个多月前就在往外搬东西,十天前就没听到府中有什么动静了。”
李俊信就是李贺洲的父亲,与沈清满的前夫李贺之的父亲是同辈,在整个李家排行第七,李家主支的下人们都喊他七老爷。
“他们搬走怎么会完全没有告知我?”李俊义愕然了一阵,回神后立刻道,“你再去打听打听,别不是他们一家出去避暑了,邻居弄错了。”
长随领命退下,李俊义却是身体虚脱般的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
“不可能,怎么可能搬走呢?就算搬走也不该不跟主支打声招呼啊?”李俊义喃喃自语。
他的目光落在书房的一应摆件上,紫檀木的桌椅,前朝名家的字画,可称为古董的众多摆件……
这些,都是李俊信赚的银子置办的。
想到早朝上盛湛眼底闪过的算计,李俊义的后背就忍不住冒出一层冷汗。
眼下的情形,李家最赚钱的分支已经不止是给他的仕途铺路那般简单的存在了!
若是让盛湛知道李俊信一家不见了,他绝对会受到牵连。轻则丢官降职,重则性命不保!
想到这里,李俊义再也坐不住,赶紧起身,朝外面喊道:“来人啊,备车,我要去昌隆街!”
昌隆街有一半的铺子都是李俊信的,他就不信李俊信能舍得下这么大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