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魏倾华都是被架着去上书房的。
每天回到王府时,命已经没了大半。
确实没什么精力去调皮捣蛋了。
当然。
也没有精神头学草体了。
更没有力气再练功了。
就连往常每日陪伴暖宝的欢乐时光,也变成了蒙头睡大觉。
日子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好不容易熬到休假那一日,竟是睡到了日上三竿,谁来也叫不醒了。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想起第二天天不亮又得入宫去。
魏倾华就想哭。
嚎啕大哭的那种哭。
躺地打滚的那种哭。
但他不敢。
只能丧着一张脸,哀求道:“娘亲~要不您跟爹爹商量一下?
还是让我回习家私塾吧?我保证好好念书!再也不捣蛋了!”
——只要别让我起这么早,我干什么都行!
“既是下定决心好好念书,去哪里念不一样?”
逍遥王抱着暖宝进来,正巧听到魏倾华的这番话。
也用不着逍遥王妃为难了。
直接就怼了回去:“难不成上书房的老师,还比不得习家私塾的夫子?
你若是能在习家私塾好好读书,我跟你娘亲也用不着把你送到宫里去!”
“是比不上……”
魏倾华小声逼逼,对上书房的老师意见很大。
“动不动就上戒尺,罚站,不如习家私塾的夫子有耐心。”
“耐心?那是人家夫子见你是逍遥王的儿子,给你老爹我留一个脸面!”
逍遥王轻轻将暖宝放下,也不看魏倾华一眼。
反而,瞟了瞟魏思华。
眼神凉凉的,让魏思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还不等魏思华做好心理建设呢……
逍遥王便开口了:“老三啊?我不求你能跟你大哥一样,做个勤奋好学的少年郎。
但让你以你二哥为表率,总不会太难吧?”
魏思华:“……”
皱了皱眉。
——爹爹这话,不太对劲儿。
想法刚落。
魏倾华就像不要兄弟情义似的,拆了魏思华的台。
说:“我学二哥做什么?二哥在上书房,也排不上号啊!
他的功课又不是一顶一的好!前两日,还跟我一起罚站了呢。”
魏思华:“……”
凉凉瞟了自家三弟一眼。
——很好,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了。
然而,致命的重击还在后头呢。
只听逍遥王口中的话,更为直接。
“你与功课顶好的人,就是云泥之别,想学也学不来。
也就你二哥这样的,在学业上是个平庸之辈,并不拔尖。
与你的距离算不上远,你学起来自不会太困难。”
说着,又若有若无看了魏思华一眼。
继续道:“你别瞧着你二哥学业不怎么样,但至少人家尊师重道。
即便再不上心,这课上该学的知识,人家都学了。
更不会如你一般,将老师讲解的知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魏思华:“……”
内心一片荒凉。
他的功课确实不是一顶一的好。
要他去和魏慕华、魏瑾熔比,他肯定是比不了的。
像什么《四书》、《五经》、《古文渊鉴》等等书,他也确实不感兴趣。
粗略翻翻,能懂其意,交得了功课就行。
说他不拔尖,他是认的。
但……
平庸之辈?
这词儿用得也太伤人了。
——也不知爹爹是在骂我,还是在骂自己?
魏思华抬眼看向逍遥王。
——都说我是最像爹爹的?
——若我是平庸之辈,那爹爹岂不是双倍平庸?
这一边,魏思华还在舔舐伤口呢。
另一边,逍遥王对魏倾华的威胁式教导,却从未停止。
“姓魏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上书房的表现。
去了几日,就罚站了几日。老师让你背的书,你是一段都背不出来。
课上刚刚讲解过的知识,你转头就忘。怎么的?脑子喂了狗啊?”
“说得好像您不姓魏一样……”
魏倾华心里头憋屈着呢。
小声嘀咕了一句,又连忙道:“爹爹……这也怨不得我!
我以前在习家私塾读书,每日辰时才出门。现在去上书房,寅时就早读了。
爹爹,我实在太困了!一上课就打盹,一打盹就被罚站。”
魏倾华还委屈上了。
半控诉半撒娇,道:“老师为了能让我清醒一些,还让我去院子里罚站。
这一罚站,我就什么都听不到啦!自然交不了功课,背不出书了。”
说着,还耷拉着脑袋,绝望极了。
“这天儿也太冷了!我起得早不说,还总是被罚。
浑身冷得发抖,想回课室喝口热水都不能,实在折磨人!
爹爹?您就让我回习家私塾去吧?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