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跟一个年仅几岁的孩子面对面坐着,如此认真严肃的去谈论一件让官府都头疼不已的大事儿。
而这个孩子,不仅年纪比自己的儿子要小,就连具体身份也是个迷。
因此,当询问意见的话脱口而出后,逍遥王自己也错愕了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
他不否认上官子越的独特,也知晓这孩子是个出类拔萃的。
甚至,他越发欣赏上官子越了。
但说到底,不管是年纪还是阅历,上官子越都还差得多啊。
可自己为什么会开口问上官子越的意见呢?
为什么呢?
逍遥王有些摸不着头脑。
总之就是问了。
问得十分自然,且没有半点身为长辈的架子。
就仿佛他和上官子越是忘年之交一样。
潜移默化中,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能跟自己共商大事儿,共同进退的人,而不是一个孩子。
“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只会后患无穷。”
上官子越不知逍遥王已经开小差,只顺着话接了下去。
道:“倘若短时间内没办法找到毒蝎子的其他根据地,从而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么王爷说的擒贼先擒王,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那女魔头怕是得我亲自出马才能将其引出来了。”
“亲自出马?”
逍遥王皱眉,眼神瞟向了上官子越的小腹:“你的伤还未大好,省省吧。”
——别到时候让我媳妇儿知道了,又以为是我撺唆的,我这日子不用过了。
“那女魔头不傻,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人人喊杀的恶人,不会轻易现身的。”
上官子越压根就没将自己身上的伤放在心上。
今日就算逍遥王不跟他提起毒蝎子的事儿,他也会主动开口。
“虽说最近这段时日,毒蝎子在京都城内外嚣张得很,不曾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不知王爷可曾注意?这出来抢夺孩子的,都是一些虾兵小将。
身为掌门人的女魔头,其实一直躲在后头。
不管自己折损了多少人,也不管官府那头下了多少剿杀令,她都不曾现身。”
说着,上官子越又道:“我不同,她与我有仇。
纵使当初她丈夫死时,她并不在场。但经过上一次交手,她已知晓她的杀夫之人是我。
她要为她的丈夫报仇,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我。只要我露面,她就不会再躲着!”
“你想去当诱饵。”
逍遥王的话看似是在提问,可实则却十分肯定。
“小子,你莫忘了你身上还有伤。而那女魔头既能伤你一次,就能伤你第二次。
你要以身涉险为民除害,也得等身上的伤大好才是。”
“等不了了。”
上官子越想都没想便拒绝了逍遥王的好意。
“咱们多等一天,就会让更多无辜的孩子受伤,让无数的家庭面临支离破碎。
我身上的伤已没有大碍,王爷不用担心。”
说罢,又道:“我既能杀了那女魔头的丈夫,也一样能杀了她。
前几日之所以受伤,不过是场意外。
若不是因为寡不敌众,又有人在暗中偷袭,我未必会这么狼狈。”
逍遥王听言,没再说话,只是认真打量着上官子越。
他听魏倾华说过上官子越的厉害,也瞧出这孩子不是寻常之人。
但到底没有亲眼见过这孩子的功夫,所以多少有些不放心。
“王爷!王爷!”
突然,一道急促的叫声传来。
紧接着,管家廖伯便出现在了门口。
“王爷,不好了!外头又出事儿了!”
“本王好得很!”
逍遥王最忌讳别人在叫完他以后,立马就说‘不好’这个词儿。
整得好像是他不大好了一样。
虎着脸怼了一句,这才认真问:“说!外头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回王爷话,咱们京都城又丢孩子了!”
廖伯抹了把汗,急急道:“方才那遥侍卫派人回来传话,说是马华寺丢了五个孩子!
那五个孩子,有四个都是郡王府孟家的孩子!”
“马华寺!”
逍遥王与上官子越同时起身,又相互对视了一眼。
马华寺就在马华山山顶。
而他们目前盯着的那群人的根据地,则在马华山半山腰的一个山洞。
如今马华寺丢了孩子,不得不让他们多想啊。
“孩子怎么丢的?”
逍遥王看向廖伯,问:“是毒蝎子所为吗?”
“回王爷,那遥侍卫的意思,应当是怀疑毒蝎子的。
五个孩子中,有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是被直接抢走的。
而郡王府的四个孩子,则是在后院的寮房更衣时丢的。”
“如此手法,倒是跟毒蝎子同出一辙。”
逍遥王压低了声音,朝上官子越望去:“只是……
按道理来说,毒蝎子既已筑窝在马华山,就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