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也不平静。
姜将军等人刚刚回到府中,便瞧见素来不管事儿的姜老夫人冷着脸端坐在正厅里。
可见,宫里头来人带走杨氏和姜姒君的事情,她已然知晓。
果然。
瞧见儿子儿媳妇回来,她淡淡开口:“听说皇上身边的高公公今日来了,为的是小郡主名声受损一事儿。”
“是。”
姜将军应了句,语气一样是淡淡的。
姜老夫人见此,冰冷的目光慢慢挪到了姜姒君身上:“是这丫头闯的祸?
哼!都五岁了,还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也不知你们是怎么教的!
平常在府中闹腾一些也就罢了,不出门不见人的,也不丢人。
总想着慢慢磨磨性子,长大了就能好。
不至于像她那个庶出的小叔一样,年纪一大就离经叛道!”
“母亲,君儿已经很乖了。”
杨氏眸子微动,并不直接承认或否认姜老夫人的话。
只是摆足了贤母的姿态,为姜姒君说了句好话。
姜将军听言,皱了皱了眉头。
若是放在往常,对于杨氏的表现他倒不会多想。
可经历了今日的事情后,他越发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儿。
就好像是间接承认了闯祸的人是姜姒君一样。
“不是君儿。”
姜将军冷冷开口,道:“小郡主的事情与君儿没有关系。
相反,若没有君儿的话,将军府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说罢,姜将军又看向了一旁的杨氏,问:“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是你跟母亲说,还是我来说?”
他目光寡淡,没有任何感情,看得杨氏突然一惊。
“从今日起,你就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壁思过。”
姜将军见杨氏还在犹豫,便直接道:“过年不必回杨家了,郡王府那头也不必再走动。
后院的事情你不用再管,掌家的钥匙交出来,你好好歇着吧。”
言毕,又看向姜姒君。
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道:“君儿这头我有安排,你不用操心。”
“将军!”
杨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将军,连声音都微微发颤。
姜老夫人已听出了猫腻,顿时将寒光射向杨氏:“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老老实实说来!”
“母亲,我!”
杨氏咬了咬唇,咚的一声跪到地上:“母亲,是我的错,是我不够严谨细心……”
当着姜将军的面,杨氏对姜老夫人不敢有任何隐瞒。
她将事情的始末小心翼翼说了出来,姜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
特别是当姜老夫人听说皇帝明日就会指派两个嬷嬷到府上时,更是气得险些昏过去!
“糊涂!糊涂啊!你这糊涂的东西,究竟知不知晓分寸为何物?”
姜老夫人用力拍着案桌,骂道:“我看你出身名门,言行举止也算稳妥。
虽嘴巴伶俐,平日话多,但怎么也想不到你竟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
小郡主是谁?皇家几百年才盼来的闺女,在皇上的心里可是比宫里头的皇子还要矜贵的。
你那没分寸的姐姐带着孩子来说了小郡主的不是,你就算劝不住,也应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孟家孩子不懂事儿就算了,你们姐妹俩这么大的人,竟去说一个小姑娘的闲话,究竟知不知臊?”
说着,拍了拍胸脯,又道:“君主再大,也不会轻易伸手管别人的家事儿。
宫里头派嬷嬷来将军府究竟意味着什么,你可知?
皇上这是要让全京都城的人都知道,你这个将军夫人无能!
你……你要我姜家列祖列宗的脸面往哪搁?要我老婆子的脸面往哪搁?”
“母亲,我错了,我当时就是随口应了几句,没想着要诋毁小郡主啊!
世子妃虽是我姐姐,可上门都是客。她和静好谈论起小郡主时,我总不能不说话……”
姜将军从不屑跟女人扯皮。
特别是杨氏。
他对她没感情,平常见了都想绕道,更别提与她多说话。
可今日听着杨氏的话,他总觉得心里不大舒坦。
于是,淡淡瞥了一眼,就开始拿出了年轻时的怼人本领来:“不说话会如何?会哑吗?”
“将军,你……”
“你说你没有诋毁小郡主的意思,那为何在送走郡王府的人后,还要特地叮嘱君儿,以后长大了少跟小郡主玩耍?
你了解小郡主吗?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吗?你只是听别人说了几句,便到君儿面前搬弄是非。
我与逍遥王关系如何,你是当真不知道吗?君儿跟小郡主,迟早会在一起玩耍!
你如此教导君儿,究竟是想挑唆她和小郡主,还是要挑唆我与逍遥王?”
“将军,你误会我了!我对君儿视如己出,没那么多歪心思!
我只是……我只是担心君儿太单纯,以后会……”
“视如己出?呵!好一个视如己出!”
姜将军对‘视如己出’的理解可是十分深刻的。
其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