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身体情况,段青黛是在离开慈宁宫后,单独跟皇帝和皇后说的。
她开出了自己认为可行的药方,并且坦白地告诉皇帝,瘀阻脑络所引起的头痛,几乎很难痊愈。
还建议皇帝接下来按时喝药,配合针灸治疗和按摩治疗。
可谁知,皇帝听了这些话后,却摆摆手拒绝了。
身为一国君主,他的身体是不允许出问题的!
哪怕只是一个头风症,也必须得瞒得严实。
煎一些药,能说是喝点炖汤。
按一下摩,也可说是缓解疲劳。
可针灸治疗需要长期坚持,并且动静极大。
不说朝廷那头如何,就是让太后为他担心,那也是他的不孝!
因此,皇帝是能忍则忍,能瞒则瞒。
段青黛也是出身于皇家的人。
即便皇帝没与她明说,她也能多多少少体会到皇帝的难处。
于是,只能点头道:“既皇上有自己的打算,那长宁也不便再劝。
只望皇上能少作操劳,保持心情愉悦,使气血流畅,以减少头痛的发作。”
想着,又说:“适当活动活动筋骨,对您的身体也有好处。
皇上空闲时,不妨去御花园散散步、练练气功或打打太极,以促进气血运行,使脑髓得以濡养。”
“好!”
皇帝见段青黛一点就通,还如此负责,真是一万个满意。
因此,赏赐完段青黛,将其送回王府后,又命人把逍遥王叫来。
“你去套一套瑾熔的话,看他对长宁这孩子有没有什么想法?
再去探一探你家媳妇儿的口风,问问她,长宁对瑾熔是什么意思?
朕和你皇嫂都对长宁挺喜欢的,若两个孩子都愿意的话,咱们便想法子将事情定下来!”
“没空。”
逍遥王傲娇得很。
他淡淡瞥了皇帝一眼,便开始报之前的仇。
“你若想要长宁那孩子给你当儿媳妇,那就自己去跟我五舅哥谈。
我的寝衣和鞋垫都破洞了,忙着缝补都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去操心这些事儿?”
皇帝:“……”
一天之内想骂两次娘,真是够糟心的。
——方才要你打配合的时候,你就当没听见这些话!
——现在事情都翻篇了,又来跟我算这笔账?
偏偏,皇帝还拿逍遥王没办法。
谁让他现有有求于这个王八犊子呢?
两国联姻是好事儿,但至少也得知道孩子们的心思吧?
若两个孩子无意,大人们却硬要把他们凑在一起,那算什么事儿?
皇后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魏瑾熔虽是储君,但也是他们的儿子啊。
皇帝想让他担起重任,拉拢权势,稳固朝纲,但也希望他能幸福。
因此,孩子们的想法最为重要!
段青黛那头嘛,他不好去问。
魏瑾熔这头,则是想问也问不出来!
毕竟这么多年来,皇帝对魏瑾熔实在苛刻。
他深知,魏瑾熔不会对他说实话。
所以逍遥王这个皇叔的存在,便格外重要。
“你有空在这跟我作妖,不如想想你家媳妇儿?”
皇帝最了解逍遥王。
从小到大,这个弟弟就不是轻易能哄的。
唯一能让他点头的,便是逍遥王妃了。
于是,皇帝谆谆善诱:“你就不为你家媳妇儿考虑考虑?
弟妹远嫁咱们蜀国,一个人多孤单啊!
长宁那丫头若能嫁过来,不也能跟弟妹作个伴吗?
再说了,咱们蜀国也不会委屈长宁!
长宁来了以后,那便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
日后等朕驾崩了,她更是一国之母!”
“哦?”
逍遥王眉梢微挑:“那你什么时候驾崩?”
皇帝:“……”
这话怎么接?
也就是他内心比较强大,否则现在就该驾崩了!
“不知道?”
逍遥王见皇帝不吭声,又补了一刀。
“那你搁这给人家画大饼呢?还一国之母?
但凡你说瑾熔那小子会好好待长宁,那我底气都比画饼充饥要强。
凤华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最重感情。
再加上人家自己就是远嫁的,将近二十年都没能回一趟娘家,最清楚远嫁的苦。
就算她知晓咱们两国都有联姻的意思,也免不得诸多担心啊。”
逍遥王瞥了皇帝一眼,继续道:“再说了,南骞国跟北国、风月国可不一样。
他们联姻,除了是想跟我们蜀国永结友好外,更是看重瑾熔的为人,觉得他会是一个好夫婿。
你一开口就是太子妃和一国之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拿权势和利益去跟人家谈亲事儿。
一国之母?呵呵,说得倒是轻巧。
万一你跟风月国那个皇帝一样,活到九十九,把自家儿子都熬死了怎么办?
那长宁这个太子妃,猴年马月才能当上一国……”
“闭嘴吧你!”
皇帝脑